小米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周。
见到她的手上青青紫紫、还带着一些小伤口,捧着她的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都怪小米没用!不然的话也不会叫那群刁奴对小姐动手动脚!”
她还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只知道抱着赵芸莜的手眼泪汪汪的。
“没事了,从今以后不管是谁欺负咱们,咱们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打回去!”
这次的事情倒是让赵芸莜吃到了不少的教训。
比如,若是在赵家中没有为自己所用的人,若是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会很棘手。
自己之所以险些被卖给黄胖子,不就是因为阮氏知道自己身边除了小米没有得力的人吗?
“那你呢小米?你被她们绑了这么久,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关切地问道。
毕竟在整个赵家,真正关心自己的恐怕也就只有眼前的小米和原身的祖母了。
“小米什么都好。”
主仆二人进到了梨花居的堂屋之中。
小米看着现在还在往梨花居里搬东西的仆役,只觉十分疑惑,“这都是那位黄公子送来的聘礼吗?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你放心,光是那张脸我看着都想作呕。”
更不用说那个黄公子是个性好渔色的。
别说让自己嫁给他,就是让他给自己提草鞋她都不愿意。
“那这是谁送来的?”
小米傻乎乎地问道。
赵芸莜还没回答,从外面走进来的黄婆子就谄媚地笑着答道:“老奴早就说过了,咱家大小姐可是有造化的,这些啊,都是墨王爷亲自差人送来的聘礼!”
就在刚才墨水舟在府中的时候,赵家的下人都已经闹开了。
未来的王妃和赵府的一个夫人,孰轻孰重?身份孰高孰低?
若是能得到赵芸莜的看重,今后作为陪嫁的几房奴才一并去了墨王府,那可才是天大的造化!
眼下想走赵芸莜这边门路的可多着呢!
赵芸莜只是淡淡一笑,看向黄婆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黄婆子也是个聪明人。
见大小姐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便主动开口报起了家门:“奴才给大小姐行礼了,老奴姓黄,也是府中的粗使婆子。”
“从前的时候一直都在灶上那边负责烧火挑水的活计。这些年大小姐在府上的待遇老奴看在心里,对夫人的行为也是多有不满。”
哪个做后母的不是为了博一个贤良的名声、想着法子对元配正室出来的子女好?
也就是阮氏,心肠竟如此歹毒!
赵家嫡出的小姐竟要随便拉出去给人做妾,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黄婆子是真心想投到赵芸莜这边的。
灶上那边松快的活计早就已经被阮氏的亲信所把持。
她可不想在那个地方接着受气。
赵芸莜打量着眼前的黄婆子,一双手上满是粗厚的老茧。
一看便知是做力气活儿的。
想必投奔自己是奔着好日子来的。
不过听说她眼下是在灶上那边做活儿,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思量。
届时阮氏送过来的账簿一定是动过手脚的。
而灶上那边就是油水最多的地方。
她客气地笑了笑,“黄妈妈的一番心思,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我刚刚接手管家的事情,少不得还要黄妈妈多多替我讲解讲解灶上的事情。”
这话让黄妈妈来了劲儿。
有用得着她的地方,那就说明大小姐这是看上了自己哩!
精神头一上来,她瞧了瞧院子中进进出出的仆役,低声道:“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小姐还是另挑个隐蔽些的时间,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氏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了院中。
她刚一走进院子,赵薇莜就急切地迎了上来,“母亲,怎么样了?可有将那个瘟神嫁出去了?”
府中的动静还没有传到赵薇莜耳中。
她满心以为赵芸莜已经是黄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