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独自一人坐在军帐中,瘫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前的桌子上,空置着几个酒坛,一只大海碗里还残存着一些酒,一个盘子里菜肴已经被吃光,老周的身上也是满身酒气,糟臭的味道很远就能让人皱眉头,老周此时眼睛布满血丝,目光闪烁迷离,摇头晃脑的在那里嘟囔着什么。
这段时间军营中管理的更加严格,不过对于老周这种老兵油子倒是没有什么影响,照样能够出去买酒,整天醉醺醺也没有什么人指责,毕竟老周在先锋营混迹的时间长,大家都知道这个老家伙在先锋营根子深,方方面面都多少有些关系,而且老周一副混不吝的架势,平时大家躲都躲不过来,当然就没有哪个家伙不知深浅的要招惹他了。
老周此时舌头都大了,他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口中含混不清的道:“弟兄们,多喝点,咱们兄弟一场,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说着话,老周伸手从酒桌上拿起一只海碗,抖着手端着碗,伸向前方脸上呈现一幅傻傻的笑意,“喝!都多喝点,不用客气,老子有的是酒,管够。”
老周胡言乱语之后,举起手中的碗,张开嘴就要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也就在老周张开嘴喝酒的当口,一只手一下子就夺下了老周手中的酒碗,将酒碗扔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酒碗在地上破碎,老周有些恼怒的看着酒碗打碎,看着面前的少年铁蛋,咆哮着吼道:“你干嘛打碎老子的酒碗?”
铁蛋淡定的看着老周,“你这个德行,就算是喝死了,又能有啥用?死了兄弟不想着报仇,整天在这里灌猫尿,丢人不丢人!”
老周听到铁蛋的话,伸手一拍桌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指着铁蛋蛋鼻子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怎么没有找,可是你以为那家赌坊是那么好找到的吗?现在根本就没有那家赌坊的任何消息,你让老子到哪里去找?”
铁蛋不知道如何劝解老周,铁蛋愣愣的看了老周一会儿,叹了口气,沉闷的走出了老周的房间,他来时本打算和老周商议如何找到赌坊,然后找机会碰碰楚国人,进而捣毁整个赌坊,可是眼前的问题就是无法发现赌坊的具体位置,甚至都不知道经过老周等人和赌坊一战,赌坊还有没有继续开盘口都不知道,尤其是赌坊遇到袭击之后,要想很快找到赌坊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另外一个军帐中,铁蛋有些气闷的坐在那里,对面小翠审视的盯着铁蛋,小黑坐在一旁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铁蛋找来小黑、小翠和妞妞商量赌坊的事情,现在铁蛋也没有思路找到这家该死的赌坊了。
小翠盯着铁蛋,“你干嘛要找那家赌坊?”
铁蛋:“我就是看着老周整日跟个醉鬼似的难受,而且这家赌坊我当初在军中的时候,军中就有人曾经找过这家赌坊,赌坊也从来都是下手不留情,我早就看着不下去了,也总想找个机会和这家赌坊碰一碰。”
小翠:“先锋营一下子就失踪了三十多人,我相信如果赌坊想要查到我们也不是难事,如果我们在有所动作,赌坊上头的人物一定会找机会下手针对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将会极其被动,所以这里已经不是很安全了,我们就不要没事找事,妞妞还小,老周身边的兄弟都已经阵亡,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还有什么实力与能力与赌坊的人碰?”
铁蛋有些气闷,他知道小翠说的话有道理,赌坊的事情应该从长计议,可是他骨子里总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自从在边境上与齐国人和楚国人交手之后,看到祥嫂之后,他对于齐国兵士和楚国兵士都没有好感,老周和赌坊的人一战,一下子又有三十多名魏国兵士殒命,这种刻骨的愤懑和仇恨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小翠看着铁蛋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叹气,她知道铁蛋没有做声,并不表示他已经放弃了查找赌坊的念头,与其这样打压着他们,不如开个口子疏导他们。
想到这里,小翠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开口道:“从长计议不等于我们无所作为,既然赌坊已经躲起来了,我们莫不如用别的方法查询赌坊的下落。”
铁蛋听到这里,眼珠子不由得一亮,他看着小翠道:“什么方法?”
小翠:“老周在这里人脉广,军营中的督导也不管他,你让他出去的时候,找些城里的线人,专门盯住城里的豪富,尤其是曾经到过赌坊的豪富,看看这些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动,毕竟经营赌坊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赌坊还养着这么多人,一定不会沉寂很久的,如果我们够耐心,一定会查到赌坊的蛛丝马迹,而且我们掌握的情况越多,今后下手就越有把握,成功的机会也就更大。”
铁蛋想着小翠刚才的话,他醍醐灌顶般的明确了小翠的思路是正确的,赌坊找的不就是有钱人吗?如果盯着有钱人,那么早晚能找到赌坊的下落,这条思路绝对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