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千马队,后二百车骑。
旌旗飘扬,旗上书有骁骑二字。
大军鱼贯排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延城官员夹道相迎,连知府钱安也身着官服前来迎接!
按照品级,骁骑军的将军其官位也在钱安之下的,只是此次情况特殊,外加对安城知府赵慧的忌惮。
但是,滕傲天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他已经捅到建安去了,就是赵慧都得跟着受牵连!
现在正是用武之时,这大建的军队开来,招呼打好,说不上请了圣旨,上延城就去把他赵慧给逮了!
旁边熊宁海走来,对他抱拳:“钱大人!”
摸着胡子点头。
熊宁海凑近说道:“招呼已经打了!”
微微点头,钱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前方马队依次进入,为首一将领黑巾围脖,身着红漆黄铜罩甲,一条灰布斗篷迎风飘荡。
看到钱安,那将领下马过来,身后几人亦下马跟随。
昂首阔步,皆是健者风姿,更是身材壮硕,个个身高八尺。
马靴走在地上更是发出一串“哐哐哐”的声音。
这是脚步与身上铠甲相互联动所奏出的军甲之歌!
军队!
好啊!
正在满意之时,将军走了过来,一抱拳:“末将张硕参见钱大人!赵大人有令,命末将接管延城防务!还请钱大人示下!”
“嗯,嗯,知道了,张大人幸苦了!啊,哈哈,来,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嘛!”说着看看熊宁海。
熊宁海若有所悟,抱拳说道:“张兄,钱大人为诸位兄弟准备了筵席,为大家接风洗尘!”
张将军抱拳说道:“多谢钱大人,末将有将令在身,先把军令执行下去!”
也是,这大军来,正是这个效果,才能镇住那些官员,钱安点头,随即说道:“好,张将军果然是雷厉风行!好,好啊!嗯,那就尽快部署吧!”
“是!”
正要走,张硕又走进两步,小声对钱安说道:“将军让末将带话给知府大人!没有军部的提令捉拿知府是越级行事,这罪责将军担不起,所以钱大人,此事恐怕,爱莫能助啊!”
似是料到,钱安点头笑道:“不妨事,枢密院的提令很快就会来!”
“是!钱大人,末将告退!”
“嗯!”
抱拳应承,看着张硕走后,熊宁海凑近钱安问道:“钱大人,通过枢密院直接拿人!您这”
“呵呵,”颇为傲气的一笑,看着熊宁海,钱安说道:“熊大人,在建安没点路子,这官位坐的稳吗?呵呵!”说着他凑近熊宁海小声说道:“知道为什么郡主答应送你去建安,却把你安排在延城吗?建安那种地方,六七品的官员多如牛毛,别说你混吃混喝了,就是能活着站在那都不容易!你一穷二白,背景这么单纯,能去的了建安吗?真以为郡主一封信你就能通天了?”
熊宁海低下了头,心中苦涩。
“陈柏山只要银子不要官职,也未必不是聪明人所为,你可知道,官场如战场,在这延城,也就是我曾经在郡主府做过两年门客,有郡主殿下的恩情在,才能罩着你,就这一年时间,你这盐政的官,光是京里头就来过五道文书,最大的一道,是签枢密院事郑大人的密文!”
说着钱安伸出一个指头来,小声说道:“一年!只给一年的时间,明年立春,他的侄子王航就要来接任!”
熊宁海脸色变的难看了。
拍拍他的肩膀,钱安叹了口气说道:“郡主殿下面子再大,终归是西雍人,这明面上的事,也就这么地了,我也是仁至义尽!当初给你们报的时候,也就是何丞相亲自过问此事,才给了你们个肥差,知道当初我在京里领职的时候何丞相怎么说的吗?”
“捞两年油水,自生自灭去吧!”
心头猛颤,熊宁海几乎都已经在咬牙了!
“宁海啊,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不要怨我不给你说,郡主殿下对我钱安,那是有知遇之恩的,她交代的事情,我钱安自当尽心尽力,只是这官场上的事,一年一个风景,哪有那么好做啊!办这事情,郑大人出面,你进京的事情,也是郑大人帮忙,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绝望的闭住眼睛点头,熊宁海猛然觉得自己苍老了不少。
是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好的事情,这么个肥差,年入过万两银子,没人惦记?安心的坐着?那得上头有人啊!
睁眼看看钱安,初时觉得他献媚敷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张嘴闭嘴离不开京里那些达官显贵,动不动就耍官威,现在看看,这势力的嘴脸有时候未必没有其原因!能稳坐延城这么多年的知府,京里没点人,怕是也难吧?
起码他来延城的时候钱安虽是如此,倒也对他和陈柏山关照不少,哪怕是鸡毛蒜皮的磕磕绊绊,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想想,才觉得陈柏山比自己聪明多了!
捞了一笔银子就隐姓埋名消失了!临走时就劝过他,这官位做不长久!
没想到,竟让他一语中第了!
遥看京城。
前三百马队,后二百车骑。
街道肃清,金甲卫兵排列街道两侧,威武庄严。
长长的仪仗队护送着新郑女王进京,神武卫的将军傲气不凡,金甲着身,高头大马行走在街道上时,竟比旁边骑着黑马的白衣剑士都要高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