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老无所依,也怕一个人孤独终老,她伺候了老太太这么些年,等到身子入土,不过是草席一卷,找地埋了,连个人烧纸都没有,想到这,她便收了青黛这个干闺女。
青黛见此,又急忙将心中的想法说与李嬷嬷听“如此,青黛私下便叫您干娘了!”
李嬷嬷嗳了一声,笑的一脸褶子,青黛皱了皱眉,将之前老太太要将她纳给邺哥做妾室的事情诉了诉心中的苦楚,委屈之时又趴在李嬷嬷身上掉了几滴眼泪,惹得李嬷嬷急忙安慰,连带着讨厌起了陶舒晚。
青黛擦了擦眼里,又抽噎道“不如干娘在老太太跟前多说几句,若青黛做了妾室,日后为干娘置一房舍养老,也不必再辛苦度日……”
青黛说的情真意切,李嬷嬷心动至极,两人一拍即合,青黛将自己的计划说了说,便急匆匆的赶去伺候老太太。
“老太太,喝点茶,润润嗓子。”李嬷嬷回了佛堂将茶端上来,随后又跪坐在老太太脚边的脚踏上,为她揉腿。
老太太应声,一边喝了一口,随后眯起眼睛,问道“最近京中传的那些事情,你可听说了?”
李嬷嬷手上一顿,略显苍老的脸上滑过一丝精明“老太太说的是平西王府的安阳郡主与邺哥的事吧,老奴听了些,不过是杜撰的,老太太不必忧心。”
“哼,杜撰,这些杜撰我们将军府这些年听的还少吗?”老太太皱起眉头,脸上略有薄薄的怒气。
李嬷嬷看了一眼老太太,心里全是青黛方才的话,随后便狠了很心道“说起来此事确实是因少夫人而起,她也太不懂事了些。老奴听说,平西王最近在朝堂弹劾了少将军,正为他女儿鸣不平呢!”
老太太本就对陶舒晚不喜,见自己贴身的老奴都这般说自然心中更加讨厌,便冷冷道“安阳毕竟是郡主,得罪了他们一家,双方都没有好处,如今还连累了邺哥,让他以后如何在朝堂立足!”
经过李嬷嬷一番添油加醋,老太太对于她这个孙媳是怎么看怎么都心生不满。李嬷嬷知道这第一步她算是成功了,面上不动声色的劝慰,实则默默的将陶舒晚贬了个一文不值。
在李嬷嬷的洗脑下,老太太这几天对陶舒晚十分不待见,甚至将所有的过错都加在了陶舒晚身上。
青黛便在此时出现,这几天她乖顺懂事,整日跟在老太太身边,随叫随到,老太太几次尚了青黛些银钱,青黛也不表现得贪财,只说是自己分内之事,十分讨老太太欢心。
李嬷嬷见状,便适时开口道“老奴看青黛这几天十分讨老太太欢心,这丫头身段也不错,不如纳给少将军做妾室如何?”
老太太眯着眼睛,虽然心中有点心动,但还是假意道“虽说青黛乖巧,可舒晚那边,老身如何做主啊!”
“不过是个妾室,她若不允,传出去别人定会说她是妒妇,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又怎能轮到她一妇人插手……”
李嬷嬷这般一说,老太太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些盘算。
正此时,下人请了安道“回老太太,门外有一和尚,前来讨一杯水喝。”
老太太一听,皱了眉头道“既然如此,给他一碗水,打发走便是,何必禀报。”
下人又道“本也如此,可那和尚说既然有一晚上之恩,便可为咱府上露一点天机,我们不信,他便说了些府中的事情,果真对应,遂特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