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成这名字一出口,孙海龙和我都愣住了。
他是认错人了吗?
但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会如此的古怪?
孙海龙更像是被吓坏了一般,颤颤巍巍地回答道,“田教授,我不是邱玉成,我是孙海龙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田教授脸上露出瘆人的微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因为我一直在等你啊。”
他的话听得人格外不舒服,仿佛话外还透着另一层含义似的。
小保姆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哟,田教授这脑子又坏掉喽。”
田教授却忽然指着她叫道,“闭嘴!你给我闭嘴!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话音刚落,表情顿时一变,似乎很害怕眼前的几个人,抱着肩膀躲在角落里哆哆嗦嗦地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眼前的情景让我和二窝囊明白,田教授的脑子只怕真出现了什么问题,他的话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有什么价值了。
我一脸无奈,对同样无可奈何的小保姆道,“老人既然已经生了这么严重的病,不能一直这样干等下去,如果他儿子那边还没有消息回来,你还是应该先带他去医院治疗,这样拖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小保姆委屈地说道,“我是他啥子人嘛?把他带到医院去,人家问起我来,我要咋子说?何况我一个月挣得那两个钱,都要按时按晌地邮到家里去供我弟弟妹妹读书,我哪有钱给他看病撒?”
我看出她的为难和窘迫,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帮帮她的时候,田教授忽然跳了起来,指着我们叫道,“我才没有病呢!我跟你们说,我糊涂了一辈子,只有这个时候最清醒!你们谁都没有我看得清楚明白,我什么都知道!众人皆醉我独醒,只有我清醒着呢!”
这老头糊涂的已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我觉得再这样刺激他不是办法,提出先走。孙海龙却愁眉苦脸地说道,“我们不是来找他想办法的吗?现在什么都没问出来,让我怎么走啊?要走你们走,我一定要想办法从他嘴里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二窝囊一听,顿时火大地嚷了起来,“你给谁脸子看呢?我们这撇家舍业得帮你忙活,你还不乐意了?要不是你人缘差,怎么会毕业后连个老同学也联系不上?你但凡能起到一点儿应有的价值和作用,我们两个犯得着为你兜这么大的圈子吗?”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被夹在两根铁条之间的画面,二窝囊气得满脸通红,“你让我们走是吧?那我们就走,你这事儿爱找谁找谁去,我们不管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罢,拉着我便往门外走。
孙海龙知道求他没用,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哀求着说道,“杜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心急……”
二窝囊不依不饶地说道,“你别在这儿演苦情戏啊,我们不吃你这一套。你刚刚的能耐呢?还有脸冲我们大声嚷嚷,你摆正自己的身份,别给你脸不要脸啊。”
我觉得他的话有点儿重了,连忙从中调和道,“他也是被逼急了,你和一个孩子较什么真啊?你比人家大了好几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