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赵先经许家湖,两口子顺手送了柳家的贺礼。除了柳家的贺礼外,江荻还给陆大妞石氏母女两个准备了布料、吃食,没有去见人,把东西一并交给了柳太太:“孩子爷爷奶奶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我不好带回家去,只能麻烦柳伯母照料了。”
柳太太这把年纪的人,什么人没见过,更喜欢傻的善良人,赞了江荻两句,让人把东西送到了石氏那里。
石氏这两个月没闲着,一直拿自己当下人,什么事都做,柳家不差这份工钱,就按照她做的事,每个月给她二百钱,多少是个意思。两个月下来就是四百钱,石氏就想给陆大妞做一身衣裳,陆大妞那么懂事,自然不要。这会儿,收到江荻给的布料,石氏含着泪水,道:“这下好了,妞妞能做新衣裳了。”
过年有新衣裳穿,陆大妞很开心,她更开心的是,江荻送的布竟有一丈长,足够大,她高兴地说:“那么大的一块布,娘也能做了!”
石氏却不肯:“娘不做,娘给你婶婶做一件。”
陆大妞反应很快,就说:“那我也不要新衣裳了,娘给两个弟弟做吧。”
经她提醒,石氏才想起来还有俩孩子。可那布是花布,一看就是女子的衣裳,不好给男孩做。石氏就拿了钱,托人买了二尺男布,另给暖暖兄弟两个做了衣裳。石氏手脚麻利,五日就把衣裳做好,交给了柳太太,烦她送给江荻。江荻收到东西,又是一番叹息,此是后事,暂且不提。
出了柳家,得知媳妇的安排后,陆通感动地把江荻和次子,一并抱了怀里。江荻趁机后仰,依着他的胸膛,看着睡熟的次子,笑道:“睡得这么憨,叫憨憨好了。”
陆通不想儿子长大来找自己算账,果断拒绝:“不行。”
江荻就不愿意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眼看孩子都百天了,连个小名都没定下,合适吗?”
陆通道:“干脆取个大名吧,反正进学后就会取学名,大名也没几个人叫。”
说到学名,江荻就道:“过了年,你去书院后,早早把学名定下吧。”
陆通都二十一了,也中举了,连个学名也没有。之所以拖到现在,都是顾籍的意思。顾籍让他在中举后,去泰山书院寻个夫子取字,以此拉近和夫子的关系,也和师兄弟亲近一些。说到底,还是陆通的人脉太少了,才要如今殚精竭虑。从这个角度上说,江监生当年能去国子监读书,运气真的是极好的。
只可惜,江监生命不够好。
想起江监生,陆通就想起他曾经期盼女儿的事,忽然有了主意,道:“暖暖大名叫陆译,老二赶紧叫陆许吧,许诺下一个孩子生女儿。若还是儿子,就可以叫陆诺。”
这个好!
江荻颔首后,思路跟了上来,道:“小名就取许的一半,叫小午好了,正好,小午又是午时生的。”
直接叫上了。
拖了三个月,陆许终于有了自己的乳名,午。等他们回到西赵,住进习惯的屋子,陆母听了这名字就愁上了:“明明是老二,叫什么小五啊!”
然则,陆通和江荻都认可的名字,陆家老二,也只能叫个小午了。
留下发愁的陆母,江荻去处理家事之际,吩咐传话的婆子:“去江家,告诉我爹和我哥哥,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