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是第二胎,生产还算顺利,只生完孩子后,人就昏了过去。陆通请来干坐了大半日的大夫,总算有了用处。大夫诊脉后,道:“无事,脱力了。小娘子如此这般接连生产,有损身子,最好做双月子。”
陆家母子连声应了,陆母还说:“别说双月子,做到年底都成。”
大夫甚慰满意,一边写产后补药,一边善意提醒:“除了做月子,三年内最好不要再生子。否则,与寿命寿命。”
儿媳妇一年生一个,两年生了俩孙子,别说三年内不再生,就是今后都不生了,陆母也没意见,连连保证都听大夫的。陆通在她的催促下,也做了保证,却在送大夫的时候,和大夫商量:“邢大夫,给我开一道避孕的方子吧,我吃的。”
邢大夫两眼都写了不可置信,确认了自己听到的请求后,吹胡瞪眼,怒道:“哪有男人吃的方子!你要是不愿意媳妇吃,三年不同房不就行了吗?”
这个建议很好,就是陆通的脸色不大好。
大夫走了,产婆还没走。这是第二回来陆家帮忙了,她是有经验的人,收拾孩子的时候,不停地说孩子的好话,陆母就又给了双份子的银钱。
陈氏瞧得分明,露出艳羡的目光。
过去两年相处,她是彻底知道了陆母有多好相处。俩人一起带着孩子,陈氏自己得空还想偷偷懒什么的。陆母倒好,像是不知道要休息一样。得点空,便是江家的家务事,那都是顺手做了不做事,那也是手头针线不离手,不是给孩子做衣裳,就是给江荻做衣裳。
陆母察觉到陈氏的视线,温柔浅笑,摸出了另外一个红封,递了过去,并道:“知道你也会来帮忙,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陈氏回神,接了红封,道:“婶婶放心,拿人手短,我这就看孩子去。”
有这三个人照看新生儿,暖暖又在江监生那里,陆通便端了盆热水进屋,守着媳妇去了。月子里不能洗澡,上一回就是陆通细致地每天给江荻擦洗。只不过,每一回都会挨陆母几句。可事实证明,江荻并没有因为他的擦拭而出现什么头疼骨头疼的,这一回,陆通做的就更积极了。
顾籍是在洗三那日回来的。
江慕见着他就开始抱怨:“银钱多点少点都能过,妹妹要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到处跑个什么劲?”
顾籍一脸愧疚,任他埋怨,那乖巧的模样,让江荻侧目。
可惜人太多,江荻不方便多问。
是夜,不能回房的陆通和顾籍宿在了一起。
顾籍是夜猫子,这两年略改善,但是只要一脱离江荻跟前,立即故态复萌。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努力,别人睡得正香之际,他一点困意都没有,便同陆通说起了闲话:“郭青山生的也是儿子,我才从左家来,左家那位生的也是儿子。你再努力一下,生个闺女的话,又是几家掌中宝了。”
陆通却道:“大夫说了,阿荻得养身体,三年内最好不再生。”
“那就别生了。”顾籍改口那叫一个快,改完后又目带警告地问陆通,“这三年里,你该不会也要收个通房吧?”
“也”字是重点,陆通记下,没有追问,而是保证自己:“小哥想多了,陆家哪有闲钱多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