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嫁给顾宴呢？

她当然不可以！

她与顾显的这几个月时间里，顾显可以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她不行。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四年前，她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顾显。

哪怕当初她是被强迫的，可事实已经发生了。

四年后，她与顾显经历种种。

虽不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可是，抱过了，吻过了，甚至是睡过了，这种种亲密行为，让她如何当作从来没有过？

又让她如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心无旁骛的嫁给顾宴？

甚至，让他顾显叫自己一声大嫂？

这何其荒唐！

当初，她在顾显跟前的那句大嫂不过只是一时气话而已，她从未想过要重新嫁给顾宴。

更不会让自己一语成谶。

从前她不想嫁，现在，同样不想！

她不可能让悲剧第二次发生。

“对不起，夫人，我不可能嫁给他。”

关雎从未有过的坚决。

“我承认，是我对不起顾宴哥，我有义务有责任照顾他一辈子，但我就是宁愿成为他的女仆，照顾他一切饮食起居，也绝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对不起！”

这是她关雎的底线。

她必须要严守。

可她忘了，蝼蚁不该谈底线。

关雎一番话，却并没有让白檀有任何动怒的迹象。

她转过身，重新回到佛主脚下。

点了三根檀香，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举着三根檀香，跪下，虔诚的叩首三次，这才起身。

关雎不明白白檀是何意。

心中惴惴不安，却又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白檀把三根檀香插进了香炉里，没有转身，只淡淡道：“你走吧……”

关雎一怔。

愕然，完全没想到她与白檀之间的对话，会以这么平静的方式开始，更没想到，又会以这么平坦的方式收场。

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岚枫，送客！”

“是！”

陈岚枫在外面应了一声。

门，再次被推开，陈岚枫站在门口，冲关雎恭恭敬敬的比了个请的手势，“关小姐，请吧！”

关雎颔首。

回头，看了眼佛堂里白檀的身影。

她已经继续开始敲打木鱼，念起经文来了。

情绪平静到宛若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越是如此，关雎越是忐忑。

“夫人，再见！”

她道别，离开。

走出延檀苑，长松口气。

耳畔间仿佛还在回想着木鱼声，而她的手心里，早已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

刚刚，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明明无事发生，可她却又莫名有种翻山越岭的疲惫感。

很显然，四年不见，这位顾夫人，比较于从前，更加让人难以琢磨了。

关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