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菱看着地上的那串痕迹很清晰像是刚刚才留下来的从井边向着左侧的方向过去了。
“那里是侧屋。”她紧锁眉头,立刻跟着那串痕迹走了几步“我之前看过,门是锁着的,但是有窗户可以进去。”
这个村落的房子基本都是村民自己建造的屋子的窗户都不能锁上可以直接进去。他们可以行动的时间不会很多,那些副本人物随时可能会出来找到他们继续祭祀,而在现在没有办法探查井口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肖永群已经消失了,但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又或者是规则。而且这个副本有“不可违反摄影团队导演的指示”的限制在他们在副本中的行动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甚至不能私下进行什么活动。现在已经是他们少有能抓住的自主行动时间,必须要冒点险找点线索这个痕迹就是目前唯一清晰的线索。
“我可以试着从窗户进去。”阮菱冷静地说道,“但是破坏祭祀可能会来不及而且我没看到孙亦春他们。”
孙亦春和侯泽肯定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能够活到现在的游戏者怎么可能会等着别人完成任务。但是阮菱却并没有碰上孙亦春和侯泽而那两间侧屋是锁上的如果要在这里搜索一遍肯定会来到后院遇上阮菱和商池但是他们并没有来除非他们被限制在了那个屋子内。
如果是这样那么寻找线索和破坏祭祀就必须得同时进行,不然时间可能会不够。她当时跟着商池来到后院是觉得商池有问题,但是如果现在只有她和商池两个人能够自由活动,必然要进行分头合作或许这样也能看出商池到底有没有隐瞒些什么。
“我要去侧屋,那么破坏祭祀必须得你去。”阮菱做了决定,线索是最重要的,而破坏祭祀这件事,就算商池故意不去做,侯泽和孙亦春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这样的分配更加稳妥。
但是在阮菱说话这句话之后,她的身后并没有声音,应该站在她身后的商池并没有开口回答什么。
在这片诡异的安静中,阮菱的眼睛依然看着地上的痕迹,注意力却全在身后。
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不管是身后的商池,还是可能在主屋里的几个人,她只能听见自己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忽然想起当时肖永群失踪时商池说的话他说他不清楚,他什么也没发现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
阮菱不再犹豫,转过身看向身后,和她预料的最坏的景象不同,商池并没有消失,却也没有好上太多。
商池正站在井边,两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鲜血从他的耳朵中溢出,顺着他指缝间流下来。但是他却面无表情,似乎毫无痛觉,也没有察觉自己手上的鲜血。
阮菱看着面前这幅诡异的场景,咬着嘴唇一句话没说,只是慢慢往后退,同时眼睛盯着商池,注视着他身上的变化。她只不过是将目光从商池身上移开了半分钟不到,而且她也没有看到商池做出任何可能有危险的事,一切就发生了。
商池依然站在那里,他似乎没有看到阮菱的动作,他只是维持着原先的表情和动作,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好吵。”
太吵了。
一开始只是偶尔出现的仿佛幻觉的水滴声,但当商池准备离开水井附近的时候,声音就忽然变成了类似蜂鸣的“嗡嗡”声,就像是没有对上波频的收音机发出的声音。就算用手堵上耳朵也根本无法阻隔声音,只能被迫听着那个声音。
视觉,嗅觉,触觉似乎都失去了效果,只剩下听觉一种,整个世界都由这声音构造,随着它的变化震荡,如大海的潮汐。
但是这声音在说些什么?
商池去听着这个声音,他的心神被这声音所攫夺,根本不知道自己耳中流出的鲜血已经浸遍了自己上衣的袖口。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接近这个声音,越来越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一开始捂着耳朵的手也开始慢慢放下来,从原本的抗拒到接受。
原本嘈杂混乱的声音开始变得规律,最后听上去居然像是一个人的声音在说些什么。
然后,商池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说“商池”。
是林庭深的声音。
商池清醒了过来,他先看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脸色苍白死死盯着自己的阮菱,然后才感觉到身上的黏腻,和手上的鲜血。
发生了什么?
商池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明明流了这么多的鲜血,他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痛觉,也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连听力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而且他并没有在自己的耳朵处找到伤口,就好像血是自己从皮肤下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