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倒也没怪他。
只有千年当贼的哪还有千年防贼的啊。
从另一层面来想,这也说明她的工厂相当不错,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过小偷小摸的事情所以护厂队都略微放松了警惕呢。
“我再去那边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韩建国还是有些后怕现在敌暗我明处境不妙不把这个危险分子揪出来,韩建国觉得自己最近都甭想休息好。
“也不用急,打草惊蛇反倒是不好。”
虽说,已经惊着了。
阮文按了按太阳穴“还是加强巡逻吧另外可以去香梅家那边去问问看你再去田婆子那边打听下,看最近田婆子是不是跟什么陌生人有来往。”
阮文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她还有孩子。
这个弱小的生命,脆弱的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
尽管这几个月来,阮文照看这孩子的时间并不够长,但这是她的女儿呀。
血浓于水的女儿。
低头亲了亲孩子阮文眼底满是柔情。
这让韩建国握了握拳头,他一定把那个人给揪出来,不能让阮文这么提心吊胆的!
陈主任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办公室里遭了贼等看到阮文带着女儿在那里玩时她放下公文包,走了过去。
谢元元伸手要抱抱。
阮文十分郁闷,“怎么都不跟我亲?”
“孩子这是心疼你,怕你累着。陈奶奶不怕累。”陈主任没有孩子,但她一向喜欢孩子也乐得陪孩子玩。
哪怕谢元元还没到会喊人的时候。
知道阮文今天上午才回来,陈主任拧了下眉头,“不说在家歇着,怎么还出来逛?”
阮文比之前瘦了些,人也晒黑了。
原来是嫩白面皮的小姑娘,现在小麦色,不过那双眼睛依旧熠熠生辉,告诉她这还是那个阮文,那个信念意志无比坚定的阮文。
阮文问了几句,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去日本?”
“嗯,想过去看看,之前让我哥在美院给我找人做了几个设计,我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你这整天想一出是一出。”陈主任拿她没办法,眼瞅着阮文要反驳,她又是补充,“都哪来的主意,净是些能挣钱的鬼点子。”
“那也是小陶同志启发了我嘛。”阮文怕陈主任年纪大抱孩子累着,连忙把女儿接了过来,“您去省里开什么会呀?”
“没什么,就还是搞经济,希望我们这些民营企业增加工作岗位,如果可以的话,能帮着处理一些返城知青的工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阮文听到这话鼻孔哼气,“怎么还得咱们处理,那些知青都回来多久了,还没工作的哪个不是态度”
她说着说着忽然间戛然而止,这让陈主任有些奇怪。
看着阮文冲到电话机旁,明明都按了号码,然后又收回手来
“阮文?”
“主任,您说这关在监狱里的人,有法子越狱吗?”
陈主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没太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应该不行吧。”
瞧着阮文神色凝重的模样,陈主任有些担心,“怎么了阮文?”
“没什么。”阮文笑了笑,但她转念一想又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陈主任。
“你是怀疑,跟踪你的那个人是魏知青?怎么可能,他不是终身吗?”
这又不可能假释出去,怎么可能是魏向前呢?
阮文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但是一个枯瘦的男人,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魏向前了。
“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当时那档子事,几乎斩断了阮文与二棉厂之间的情分。
陈主任和二棉厂之间有着太多的牵扯,那羁绊一时半会儿是斩不断的。
她找人问问,也不用直接打电话到公安局或者监狱,其他人打听下就有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打电话问一下工地的监工就行了。”
安平到底是个小县城,有些新闻说不定还就遮掩下去了。
外面和上面不一定知道,但是当地老百姓肯定议论纷纷。
阮文问的是卫生巾厂和纺织厂的监工,专业兵老石。
老石很快就解答了阮文的困惑,“是有这回事,之前县里头几个国营厂翻修,县里为了挣钱就让那些犯人出来干活,听说有俩犯人跑了,不过县里也不敢声张。”
犯人跑了。
这俩犯人姓甚名谁,安平县监狱自然不会说。
老石也不知道,他只是监工,拿了工资帮着把这两个工厂建起来就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原本就不在他的关心范畴呢。
“是哪几个厂翻修,咱们对面的二棉厂也翻修了吗?”
“是有这个打算,听说最开始提出来请犯人来干活的就是二棉厂的人,不过他们厂子里又有别的事情,就安排在了最后。”
“我知道了,那等有时间我过去看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阮文挂断电话,她看着一脸担心的陈主任,想要露出笑容,但到底没笑出来。
“应该就是魏向前。”
陈主任惊了,“这怎么可能,也没人跟我说这事啊。”
魏向前当初为什么被关了进去?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
如果他真跑了出来,安平县那边邱爱梅她们谁的肯定会跟她说啊,除非她们也不知道。
阮文苦笑了下,“安排好了的。”
这件事肯定少不了祝福福从中作祟。
国营工厂整修那是常事,但是一般这种都是由工厂工人来搞,让县里头出人,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猫腻。
二棉厂是发起者,却又没真的参与进来,结果就这么出事了。
可以说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而魏向前则是趁机越狱了。
现在可不是联网时代,爬火车的人不要太多。
魏向前偷偷上火车不要太简单。
而且有祝福福帮忙,他想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
“那回头我让老韩他们好好查一查,阮文你最近不要出去。”
那个魏向前就是个疯子,如今还干出剪电话线这种事情。
谁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阮文一万个小心都不为过。
“你这就是因噎废食了。”阮文笑了笑,“我心里有数,知道是谁就好办了,您放心好了。”
她看了眼怀里的女儿,谢元元小朋友很是开心地玩着妈妈的头发,依旧热衷于把她的头发往自己嘴里塞。
“我有家有女的,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陈主任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可阮文多大的胆子啊。
她怎么可能放心呢?
晚上的时候,陈主任去阮文家陪着她,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阮文没办法,她是拒绝不了陈主任这一片好心的。
“那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吵着了您可别怪我。”
陈主任瞪了她一眼,“我跟元元一起睡。”
阮文:“她吵着你我可不管。”
和年轻姑娘相处着,陈主任语气也活泼了些,“元元比你乖呢。”
阮文:“”还让不让人过了?
陶永安觉得阮文想一出是一出,本来说在省城待两天就去首都,结果这何止两天?
倒是不着急出去了。
回来后阮文倒是没怎么闲着,先是去研发室那边转了圈,知道燃气热水器和电热水器如今设计完毕,在极小规模生产调试过程中,她又是去了趟省大。
去化工系那边找杨主任。
阮文读书那几年是化工系的天之骄子,没少给化工系挣颜面。
她一过去,其他几个老师都调侃了起来。
“这是去挖矿了?怎么晒得这么黑?”
“我听说小谢老师他们又去工厂那边帮忙了,得晚些天才回来,阮文你自己带孩子带得来吗?”
“听说你们厂最近在搞什么热水器,怎么样安全吗?”
一群老师们跟阮文聊了起来,等阮文好不容易从办公室出去,去教室那边找杨主任,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杨主任有课,这是新开的一门课,讲得内容有点深,颇是晦涩。
阮文有段时间没怎么研究专业课程,听着都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