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父嗤笑声:“怕什么?
你不觉得祝佳艺还惦记着老三呢,不然她为啥不嫁给别人,非得嫁给臭名昭着的老二?”
简母一听,眼睛亮了,“对,咱们老三多有本事,长得俊、学历高、人还会来事,哪怕他跟祝佳艺定了亲,十里八乡追在他屁股后面的丫头数不清!
祝佳艺真是被家里人宠坏了,为了赌口气竟然嫁给老三的哥哥,呵,傻得出奇。
只要老三回来,随便给她个暗示,祝佳艺能不将好东西掏出来孝敬咱们?”
越想她越激动,似是已经瞧见祝佳艺那满屋子丰厚的嫁妆冲自己飞来。
简父淡定地坐在炕上,端着茶杯嘶哈地喝着,“你道老三为什么在今儿个走?”
“为什么?三儿平时做事挺稳重的,这次咋就一声不吭走了呢?”简母纳闷不已,却并不怎么生气。
“最近粮局里主任的独生女向他递了点苗头,说她父亲马上要升职。
工作都是一人一个坑,一个人往上升,下面不就腾出空来了?
老三说,如果他成为了巩副局的女婿,主任是暂时当不了,但是小组长还是能胜任的!
别看这个职位不高,但是越是小官越是不好当,一旦迈出这一步,往后还怕没有机会吗?”
简母激动地到处转悠,“孩儿他爷爷,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老三要娶副局的独生女?
哎呦喂,以后老三家就彻底是城里人了!”
“那可不,之前不跟你说,就是怕你露馅坏了事。
如今祝佳艺嫁给了老二,没了这层婚姻,老三保住了工作、名声,又能再进一步。
等老三媳妇进门了,你可不能拿出婆婆的款来,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去过。
难道他们还不孝顺咱?”
“这还用你说,我供着她还来不及呢,”简母连连点头。
不过目前她还是惦记着祝佳艺屋子里的东西,从正屋出来,见老大家已经下地干活。自从田地包产到户,众人都很积极,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蹲在地里侍奉着。
毕竟等打出粮食来,交了公粮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了!可不跟以前般,大家混工分,总是怕自己比别人多干。
左邻右舍也静悄悄的,她禁不住扒着西屋的窗户,透过窗帘往里面瞧。
这间屋子跟正屋的两个卧室一样,面积大还带着个小隔间。
宽大的炕上铺了漂亮的花纹草席,十二床厚薄不一的被褥用红布罩着,靠墙放置着刷了红漆磕富贵花的实木梳妆台,床上有相同风格的炕桌,摆着一台录音机,对面是三开门的衣橱,旁边是缝纫机,还有八个大红箱子,以及隔间摆放的自行车、两对大红塑料暖壶、盆架等等!
这还只是她能瞧到的,简母死死盯着那八口红箱子。
“娘!”
“哎呦,吓死我了,你这丫头怎么走路不带动静的?”简母拍着胸口,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不掩贪婪地往里面瞅着。
“娘,不如,我们将门打开进去瞧瞧?”简美兰也是家里的老小,还是唯一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