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绣锦低着头坐在床沿边上,手被陈皇后拉着,心下却是一阵吃惊。
陈皇后不是发现什么了吧?
福王却只是一个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倒是以不变应万变。
陈皇后冷冷说:
“本宫听说,你与福王妃圆房了?”
程绣锦是没喝茶,要不然,非一口喷出去不可。
不是,你儿子都那样了,你还有空关心庶子与庶子媳妇,圆没圆房的事?还是在这儿,以着这种语气问?
福王就像回复功课一般回答:
“谢母后关心,是。”
让人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很是平淡淡的感觉。
程绣锦假意害羞,低着头坐哪儿抠手帕。
听此言,陈皇后瞅了眼程绣锦,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怎么的,竟是轻轻叹了口气,却又沉下脸来说:
“既是如此,以后便就好好过吧,对你王妃好点儿,你要知道,你父皇如今能看你一眼,都是看在靖边侯的面子。
更何况你们因何封王,不用本宫再跟你说了吧?你父皇已经答应靖边侯,做他女婿绝不能纳妾。
你院中的女人,该清就清了吧,若真惹得你岳父不快,有你好果子吃。”
若是一般骄纵女人,此时指不定要趾高气昂说句“就是”了。
又或是向着自己个儿的夫君,帮福王说话话。
说实话,陈皇后这话,除去挑拨离间外,真有点儿瞧不起福王的意思,要不然,怎么说也得委婉些才是。
程绣锦想了想,帮福王说话吧,他俩好像没那情份,若让她附和陈皇后的话,那不就等于跟着陈皇后一起,将福王的脸往地上踩?
于是,程绣锦选择了依旧低头抠手帕。
心理却想,也不知福王会不会看陈皇后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为防气死,就忍下了。
毕竟陈皇后这样,虽说有恪王自己的原因,但也是福王从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对于陈皇后的指桑骂槐,挑拨离间,福王竟似没听出来般,极正色说:
“听娘娘之言,儿臣如醍醐灌顶。儿臣自然都听皇后娘娘的。
还请皇后娘娘放心,儿臣回府,便就将欢歌送回皇子府,安心与王妃过日子,省得皇后娘娘病中,还为儿臣操心。”
程绣锦陈皇后怕不是还要吐血吧?
也幸好陈皇后久居皇宫,表情管理十分到位,虽然很想掀翻桌子,摇着福王肩膀问他,是不是想当软饭王?
陈皇后面上,却是露出了松口气的微笑,说道:
“本宫也是为你们好。”
福王说了声是,程绣锦感觉陈皇后要撵她,忙起身表了一番决心。
果然,陈皇后对着程绣锦说:
“福王妃先自己回去吧,福王脾气孤拐,本宫还是要再叮嘱下他,若不然不放心。”
程绣锦自然做感激状,又说了些感谢的话,方才离开。
有嬷嬷端了药进来,陈皇后一口气将药喝了,将药碗递还给那嬷嬷,漱了口。
众人都退出去,陈皇后才与福王说:
“你母妃死得早,你父皇又不管你,本宫对你虽不及恪王、慎王,但你能在这吃人的后宫能活下来,不说全拜本宫所赐,却也仰仗我良多。
本宫如此说,是否有错?”
福王眼睛黑沉沉的,似是半天才消化陈皇后的话,十分惜字如金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