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儿如此气定神闲让殿中外来的使者们生了错觉,
匆忙去问身边作陪的大历朝官员,这礼王妃是不是真的技艺十分了得,才能如此无畏。
这问题难住了大历朝的官员们,
向来伶牙俐齿的政客,此时支支吾吾,
既不能灭自己威风实言相告,那韩墨儿除了脸大别无长处
也不能胡乱吹嘘日后打脸,
只能敷衍了事:“还…还行吧,我们也不太了解。”
“这比试项目为双数,若是打了个平手怎么办?”
一个他国使者秉着严谨的态度提出疑问。
满场的大历朝官员羞臊得红了脸,
这位使者身旁作陪的人差点没去捂他的嘴。
六项还分不出高低?
以痴蠢著称的韩墨儿要是能赢了其中一项都是为国争光了。
陆晚舟笑眯了眼睛,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个羞辱韩墨儿的机会:
“是啊,六项比试如果打了平手怎么办?要不就再加一项吧,是不是礼王妃?这一项加什么就由秦大人定吧,君和公主这边都可以。”
韩墨儿去看秦怀礼。
秦怀礼心中又叹一声,只得说到:“那好吧,既然君和公主也请在下做主,那我就再择选一项。听闻毕丹国近年来兴文尚学,也出了多位诗文大家,君和公主聪慧奢睿,定然也当文采裴然,那就再定一项诗文吧。”
“好,就这样定了。”陆晚舟十分满意,“礼王妃,我们何时比试?现在正值佳节,要不就借着过年的喜庆,三日一赛可好,我看城门前的技艺台已经搭了起来,您与君和公主的比试必然精彩绝伦,不若就将场地定在那里,让百姓也领其风姿,普天同庆可好?”
“不妥,不妥。”
“这样不行。”
“我看还是算了。”
一众大历朝官员出言反对,
热闹他们也想看,但现在关系朝廷脸面,
他们也知应及时止损,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大。
“我觉得陆大人说得对,现在正是与民同乐的时候,各位大人何必这样拘泥,要不我们各选一个项目在城门前的技艺场比试?”君和公主看向韩墨儿说到,“我可听说礼王妃天不怕地不怕,难道现在就怕了吗?”
秦怀礼还想说什么,却被韩墨儿拦了话头:“我选饮酒。”
“什么?你选什么?”君和公主不可置信。
“饮酒。我有些乏了,君和公主快些酌定,这宴席也该散了。”韩墨儿淡淡地说。
“呵,礼王妃如此痛快,倒真是令人钦佩,那我就选歌舞。”
“好吧,”秦怀礼只得接言,“三日后进行第一次比试,比琴艺。”
“不行,开场吗,自然要热闹一点才是,第一场还是比歌舞吧,你说呢礼王妃?”
君和公主发现此时的韩墨儿就是个棒槌,只要递到她面前的话,就没有不接的,不管善意或恶意。
“可以,就这样定吧,其他的项目你们研究个顺序吧,我就先告辞了。”
韩墨儿转身而行,路过尉迟轩的时候淡淡说了句“回家”,并未停下脚步等他。
尉迟轩放下杯子、摆正筷子,磨蹭了一会才起身走出大殿,
依旧仙风道骨,只是脚步略有匆忙,似是怕有人不等他一样。
一场大戏落幕,宴席也随之而散。
今晚之事如同寒夜间的吹雪,消无声息却又迅猛快捷地传遍了大历朝各处,真真应了“普天同庆”这个词,
为了三日后的那场技艺台上的比试,百姓将自家的破桌子、烂椅子、水缸、独轮车等等家什物品都拿来占位置,
将城门口和轩辕大道堵个水泄不通。
最后朝廷调动一百个官兵才将这些破烂物品清理干净,
又派人在此看守才不至于扰乱日常秩序,此为后话。
当晚,尉迟轩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思绪万千,
他好像脑子中从来就没有这么乱过,
理不出个清晰的脉络,计划不出自己今后应如何行事。
今夜君和公主以停战三年相胁,他本意是在殿上敷衍过去,回头暗中在寻个妥当的办法,让君和公主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