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歧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温热的手指轻弹我额角,见我吃痛回神后才满目复杂的叹息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又不喜欢江宴。她与我同在大京,我直奉天帝密令,而她偶得昆仑西王母垂怜,封了个小位,平日我与她只是因为同在大京皇宫受命观察神仙。天帝倒是有撮合的想法,但他活着就够碍眼了。”
我哽了哽,只觉得不知道哪来的一阵委屈酸楚涌上眼眶,小声哔哔:“那你不早说。”
我还没伤春完就被堵了回去,着实很伤感情。
谢临歧唇边绽开浅浅笑意,“饮醋了?”
我颇惆怅的道:“也不是。就是突然觉得,这天真酸。”
谢临歧微笑的看着我从容扯淡,眼见着快要将话题扯到天上那个像杏核的太阳了,他才出声:“我不能杀江宴。”
我道:“你那意思是让我自己上吗?”
谢临歧欣慰颔首,赏我一个耀目秀丽的笑容,险些晃花了我的狗眼。
“江宴曾经救过我一命,在昆仑。我能容忍她两次,能罚她能厌恶她,可偏偏就是不能杀了她。天帝叫我无法下手。”
我不得不感慨,天帝是真的烦人。
哪儿都能在最点睛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他这么个缺德的,老让我觉得他好像是个菠萝果里扁长碍肉的丑核,吃到怪恶心的但是又哪儿都有。
谢临歧顿了顿,明明已经快孟夏,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底仍然有一泊清的逼人的明晃晃春气,叫我怪不好意思看的,还想扒个橙子。
“天庭使者来白玉城,你该知晓罢?那个人,连我也要忌惮几分。他是来修复江宴脊骨的,只要江宴还活着,还有一段脊骨在,她便仍能是那个神仙江宴。”
我听到此处双眉一蹙,幽幽叹气。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我真的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但,我要如何去动她呢
靠讹火?一想到那点可怜巴巴的火苗我就觉得心酸。
谢临歧清浅一哂,“你若是畏惧了”
我当时便截断,“不可能。我就是要变强,向江宴宣战。”
“将左手伸出来。”
我闻言乖乖照做,露出腕间淡色牡丹痕迹。
萧宜匆匆赶回,望见院子中央罩了个结界还惊奇,秀眸满是震撼:“谁这么欠儿在我院儿里设的?”
旋即看见了谢临歧,又看了看我,“我没想到你们有这种爱好”
谢临歧唇角含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盈盈回首看他:“你也加入?”
萧宜明显面色一正,俊秀的面容宛若白玉:“不好,不好。忒变态,忒猥琐,不适合我这种正人魔头。下次再喊我咯。”
我忍住给他一个大嘴巴子的冲动,尽力心平气和的问:“你从无量海回来了?”
谢临歧的两指还扣在我腕处,勒的我有些酸痛,挣了挣。
他面色稍凝,但旋即便隐去,又是恢复了那淡淡的笑。
“回来了。不是对羲和下的手。我去无量海前差点被那两个神将捅死不过还好解决了。似乎是鼓,他用了什么手段使太阳停滞在上升那一刻,现如今估计连黑夜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