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一刀形影不离的胡二猫,曾经被胡一刀称呼为他最要好的朋友,是他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可它跟随胡一刀在森林里生活了不到半个月,便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胡一刀,让本来孤独的胡一刀更加孤独,让胡一刀伤感了好长时间。
对于胡二猫,胡一刀会在心里经常想起,自从他有了一点记忆后,胡二猫便一直陪着他,简直就是他的影子,可他的影子还是最终离开了他。每次想起胡二猫,胡一刀的心里酸酸的,好像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弃他而去了一样,让他非常难过。对胡二猫的不辞而别,胡一刀心里做出了种种的解释:胡二猫小气,嫌弃主人吃了它辛辛苦苦弄到手的兔肉胡二猫受不了森林里的苦,背叛了主人胡二猫和他一样迷了路,找不到了主人胡二猫回到了家,去找主人的妈妈去了……
猫和狗的认路能力是非常强的,蒙着它们的眼睛,把它们用车拉到一百多里外,丢下它们,它们也会在数月后寻寻觅觅回到家。在所有关于对胡二猫去向的想法中,胡一刀觉得胡二猫回家的可能性最大。胡二猫并不比一般的猫差,它的生存能力是非常强的。它不但能够捉到粮仓中的老鼠,而且能够隔土刨出在地下为非作歹的瞎瞎鼠,对于蛇,它也能够降伏,对于飞鸟,也能够出其不意逮住一两只。对于如此强悍的一只猫,胡一刀心里即使有千百个想法,也不会以为胡二猫会被其它动物吃了,唯一能够解释胡二猫去向的最好理由,便是胡二猫回了家。
让胡一刀还真猜对了,胡二猫离开胡一刀后,寻寻觅觅,在胡一刀离家出走后的第三十五天终于回到了家。
当胡二猫回到这个它和胡一刀曾经生活过的家时,不见了马粉玲,家里的黑驴也没有了,一个大红冠子公鸡和七个母鸡也没有了,家里为数不多的存粮也没有了,只有那三孔破窑洞依然静静地站在原地,疲惫不堪的胡二猫想在曾经它吃过饭的瓷碗里找点吃的,可那瓷碗落满了尘土,一只讨厌的蜘蛛已经把那瓷碗当成了自己的家,在碗沿上密密麻麻挂了许多线,它正睡在用线织成的网中央做着美丽的梦。
从来没有那个动物敢在胡二猫的吃饭碗上打主意,胡二猫看着这只黑色的大肚子蜘蛛,非常生气,伸出猫爪,把大肚子蜘蛛挑起,举过头顶,端详着。
大肚子蜘蛛,不是蜘蛛精,奈何不了胡二猫,任凭胡二猫羞辱了一番,感到了一阵阵浑身钻心的疼。
胡二猫好像突然间记起了什么,丢下大肚子蜘蛛,跑到黑驴喝水的石槽里,发现那石槽里还有半石槽水,尽管水里面游动着无数的线线虫,可它也顾不了那么多,爬在石槽沿上,“吧嗒吧嗒”喝起了水。
也不知道那些线线虫钻进了胡二猫的肚子里了没,胡二猫喝了一阵水,爬下了石槽,用舌头舔了舔嘴,开始四处闻着。
胡二猫用鼻子闻了闻,便沿着下山的路跑去。
尚家河村沿路的村民惊奇地发现了一只大狸猫沿着通往村部的土路跑着,显然大狸猫已经跑了好长时间了,浑身已经湿透,灰色的毛紧紧地贴着皮。
“这是谁家的猫呀?”
“不知道!”
“这只猫的主人一定走了,它一定闻到了主人的味道,在拼命地跑着,想追上主人。”
“可怜的猫,如果继续跑下去,就要累死了,我们叫住它给它吃点喝点吧。”
“咪咪咪,猫咪,过来,喝点吃点继续跑!”
“那猫一定疯了,叫它,它头也不抬,继续狂跑着。”
“听说狗得了狂犬病后狂跑不止,难道这只猫也得了和狂犬病一样的病。”
“这个猫得的是狂猫病,如果被狗咬了,打个狂犬疫苗就好了,可兽医站也没有狂猫疫苗,我们还是离这个猫远一点,小心被它咬伤。”
“就是呀,我们还是离这只狂猫远一点为好。”
“我小时候,狗经常咬我,皮肤被狗咬破了,往那沾些红辣面子,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也就好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被狗咬了,还要打什么狂犬疫苗。现在人都娇滴滴的,狗咬一点皮,也不见出血,就跑去打狂犬疫苗!”
“是呀,老年人有句古话说得好,人来到这个世上,要被狗咬三嘴,第一嘴,过狗关,第二嘴,过小鬼关,第三嘴,过人关,只有狗咬过三嘴后,才算成人呢。我小时候,专门把腿给狗咬,可狗不咬装死鬼,看着呲牙咧嘴的,可我给个腿,它不但不咬,反而跑了,我这个腿比打狗棍还管用。”
“呵呵,老李,那你今天把你那个拐腿给狗,看看咬不咬。”
“哈哈哈,老王,现在老了,不敢给了,万一让疯狗把腿咬折了,儿女都去城里打工去了,瘫痪在床,屎尿不得出去,咋办呀!”
“说的是,那个时候,我们年轻力壮,把腿给狗,狗也不敢咬,岁月催人老,现在我们都快成百年树枝上的枯枝了,随时随地都会被风吹倒,狗也不会怕我们了,不要说主动给个腿,就是不给腿,狗也会追上来咬我们的腿。”
“我们赶紧去看看,前面好像有一群人在看那只大狸猫。”
“喂,你们都在看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