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将成的那天，小金在山脉里兴奋的嗷嗷直叫。那么一座小山，他像是鲲鹏入海一样翻腾飞跃，嘴里还直喊他有新名字，叫小清了！

小姑娘还笑着摸了摸小金，就像是某位女仙降世对凡人的姿态，欣慰之余还有叮嘱。

两个在外面闹哄哄的，九戈抬手一掐，直接就把龙气大涨的小清掐住。就像是被农夫松土砍伤的小蚯蚓一样挣扎扭动，紧跟着被轻轻丢远了。

哼唧一声，马上夹着尾巴就跑。

小姑娘不满，但是看着小清没有事，所以只是嘀咕一声，‘小平胸。’

九戈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现在年幼，平就平呗。普通龙族长大后的身材几乎都是曼妙身姿的，按照老前辈和公龙之间的截然对比，等过个万把年，自己也能变成凹凸有致的大美人。

至于小姑娘？

“哼，小垃圾。”

‘咔’

九戈随手将石头粉末拍下床，转过头又继续睡了，直到外面多铎跑了过来。她站在门边，映着初春朝阳山花烂漫，摸头发的趁着别人没发现，顺便把眼屎搓掉，“东西放下吧，其他事情小多你自己安排吧。”

“是。”

多尔衮应下，转身带着多铎等人离开。

多铎嘴唇嗫嚅，他一时之间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只能木讷的跟着去到另一边。但多尔衮表现的过于顺从，他讶异于八年之间的变换，忍不住回头看去。当年在堂上惊鸿一瞥带走十四哥的仙人，竟然赤着脚丫从竹屋出来，往湖边走去。

原本静止的湖面忽然活跃起来，众鱼儿欢喜跳起，水花映在光色下耀眼多彩。

仙人走到湖边，已经有几条鱼儿跳了上去。

多铎本就半信半疑，见此紧跟上多尔衮步伐轻声问，“仙人这是在做法？”

多尔衮回头，“做法？”

“是啊，就是那个什么嘛哩嘛哩哄？然后变法术的那种。”

“……不是。”

“那那些鱼……难道是鱼妖？”

多铎眼眸一亮，他不顾多尔衮无语的神色，直接拍巴掌笑道，“不然怎么这么机灵的冲上去？这是想要表现自己，然后求仙人收徒？”

“当真？仙人还要收妖做徒弟？”

身后的护卫也兴奋的搭话，紧盯着多尔衮。那跃跃欲试的模样，似乎多尔衮点头的当下，他就要拔腿转头去跪下求拜入门。畜生都能投生仙门改头换面，人为何不可？

若是世间真有仙，那庸庸几十年又算什么？

众人的神光大放，多尔衮看了多铎一眼，“掌门只是饿了。”

“嗯？”

“……”

数双眼珠子滚了滚，而后呆滞了。

多铎抓头，一脸费解，“这世上还有自己送上门去求死的？”

护卫想想，“进了仙人的肚子，那应该也是一种福分？”

“必然是这样！”

“仙人与凡人不同，肚子里估计也有些玄妙？”

“能为选人填五脏六腑，确实也是机缘。”

“不对，仙人也会饿吗？”

多铎和护卫似模似样的探讨起来，他们仗着越走越远，觉得九戈应该是听不到的。再加上多尔衮的脸色太平稳，所以他们都摒弃了自讨苦吃的念头，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多尔衮，“……”

这种久违的无语凝噎和热闹，真不愧是他弟弟。

想想一年到头多少动物没来得及开智，最后都被投身到了掌门的肚子里。多尔衮当初也是奇怪，毕竟作为陪伴在身边最久的人和开山大弟子，掌门一直都有要将门派发扬光大的伟大志愿。在外奔走数年，最后才勉强挑了百人充盈门中，为何要将懵懵懂懂即将开智的动物都吃了？

岂不浪费？

多尔衮问的时候，九戈才刚给自己填了点油水，她用玄妙不可言说的眼神看他一眼，而后抚着平坦的腹部道，“等它们开智成形，我估计都饿死了。”

说罢，九戈又用垂涎而又心酸的眼神盯着闲逛的四脚动物，馋得它们本能的再次上前舍身投喂。

“弟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