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之前被当骗子的耻辱经历，九戈吸取教训，不再大张旗鼓直接的表明身份。紧跟着因为本事过硬，从第二天开始摊位前就聚齐了来算命的客人。

一个两个接一个。

一天两天又一天。

硬本事就是最好的宣传，名声很快的一日千里，跑得比谁都快。

九戈也因此过上了快乐的掌门□□之旅。

大弟子多尔衮每天负责叫起提包寻客栈等琐碎需求，二弟子蓁蓁仗着被庇护，每日里在身边飘着说好话，哄得九戈眉飞色舞别提多高兴了。

其他时间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坐在摊子面前充当神算子。对着各色人左看右看，随便几句就可以赚得满盆金，当然她主要不是为此而忙碌的，可谁让天资根骨合适的人难找呢？

更何况，来的还都是七大姑八大姨。

想想自己如今的班底，再加几个老人家，九戈的脸色都绿了。

要两个可用之才怎么就这么难？

越是没有，九戈越是想找几个人才，不然回去总觉得山头空荡荡的，多没意思啊。

当然，也有因为外面好玩的缘故。

九戈上了当地酒楼观景最好的一桌，多尔衮很懂事的帮忙倒茶。蓁蓁拿出在府里学来的本事，将九戈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会说好话还会法术。趁着这里无人，干脆利落的使鬼术开窗摇扇子，“弟子从前听说这里的鱼最好吃，掌门可以试试。”

冬去春来，已经又是一年了。

天热了不少，九戈其实感觉不那么深，不过被追着奉承也不错，“那点一道鱼。”

“还有一味酒浮白，听我爹说，穷困书生只有解元才能被送一壶，闻之沁脾。”

“那点几壶。”

“还有……”

蓁蓁是汉人，当年在家中道听途说了许多事情，现在来到自己的老乡本地，反而是如鱼得水。天下的酒都由宦官机构的御酒坊掌管，浮白属于酒楼自有的特产，如今天下乱着也无人多管闲事。等下对酒楼里的掌柜讲讲道理，自然不会没有酒喝。

反正一路上都是这么来的。

蓁蓁诚心的介绍推荐，九戈几乎没有拒绝的，身为唯一的人，多尔衮只能安静的在旁边看着听着。

他不是不说话，纯粹就是自己说不过，也做不来蓁蓁那样太细的眼力见。经过了半年的时间，他也有很大进步，但最多是在抬手或者张口的时候，蓁蓁已经将事情实现了，更不要说自己修行还慢。虽然掌门说他算不错的，但是看着后来者把自己远远的甩下去，多尔衮的心中很是复杂。

既有一开始的不喜欢，更有对她奉承的瞧不上，再是后来的不服气。

从小到大，自认只有年纪输给了兄长们的多尔衮卯足了劲儿，每天每时每刻默念口诀，每一步都是修行。九戈将他的用心看在眼里，不用言语，只要他习惯了一定的环境之后，九戈就能不动声色的给他施加压力。

修行也是一步一脚印，走的踏踏实实。不说厉害，但至少遇上了一年前的小花，他还能勉强跟着打一拳。

当然，九戈没有太直接的泼凉水，想着后面再收几个差不多的门生弟子。有了对比，多尔衮就知道自己还不算太糟糕。

放平心态，努力当神棍。

九戈努力告诫自己慢慢的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脚下行走之处都递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复给她，也不算枉费辛苦了。

如今天下情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老百姓们日子过得朴实，心中虽然愁苦，却也没有太过着急。毕竟朝廷打仗，对他们来说一切皆是天命，自己也做不得什么。除了那些家中有年轻主力的，但他们早几年就被一一征去，谁家情况都差不多。再加上是南面，消息缓慢波及也略小，所以许久以来都是风平浪静。

却有一天开始，忽然间当地官府，还有经走的商人们带来了流动消息，闲着在茶楼里消遣日子的、街市里采买与人交谈的、城镇边上平日里打家劫舍的等等。不是你听我说，就是我听谁说，你一言我一语，将前些年平息下来的假太平又掀了起来。

掀的彻彻底底，人心惶惶。

那些未听到神算子之名和行程的，看着九戈和多尔衮就像是两个另类一样，年纪不大的富家模样，眉间没有丝毫愁苦的各家客栈酒楼穿梭。有长辈模样的人上前好心劝告，“现今大乱呢，你们怎么还在外面？”

多尔衮答，“我们是寻亲戚的。”

“你们是北面来的，来南方寻？”

“嗯。”

“看来北面真的要逼死人了，竟然要两个小年轻出来投奔。”

“……”

“不对，你们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吧？”

师徒一脸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