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大眼瞪小眼。

瑟薇尔一把捂住额头。

“咳咳毕竟我才刚刚混进去没多久。丽塔还未请教，这位是你骗来的同伴吗？”

波戈丽塔愤愤地叫起来：“什么叫我骗来的？我是被她”

“您好，盖尔殿下。”瑟薇尔温和地笑了笑“我叫瑟薇尔正在雇佣波戈丽塔殿下做我的向导。”

“是吗？那你可要小心别被她卖了。”盖尔顺口说。

波戈丽塔的眼珠忽然转了转。

她趁盖尔转身不注意的瞬间凑到瑟薇尔耳边：“我说我们把他弄去换成赏金怎么样？”

瑟薇尔：“”兄友妹恭。

“五五分啊这很公平我们平分。”波戈丽塔不懈地鼓动瑟薇尔。

说起来瑟薇尔确实感到奇怪。波戈丽塔用面具进行了伪装可盖尔只换了个发型，光辉教团里难道没人认出他来吗？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我之前会选择在菲利兹港多停留，就是因为这座港口不完全被王宫掌控你们来了多久？没注意到裴迪尔的通缉令都没有张贴几张吗？”盖尔回答“南城区倒也罢了，那里都是走南闯北的冒险者，但是在北城区，根本不会有人认识我扎根在这里几十年的教团都是一帮坐井观天的神经病整天糊弄民众，完全没想过了解外面的世界。”

“还有丽塔。”盖尔眯起了眼“你最好不要打着出卖我的主意毕竟你找到我的同时我也找到了你，我们最多是同归于尽。”

“你的继承顺位可在我前面。”明知哥哥说的有道理，波戈丽塔遗憾地打消了换赏金的想法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可是你还没成年，在裴迪尔看来，你更有救。”盖尔冷笑一声。

兄妹俩对视，忽然同时陷入沉默。

瑟薇尔不解地看着这一幕，却听见他们不约而同开口：

“卡莱在哪里？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我们可以合作想办法找到卡莱，把他弄回去交给裴迪尔继承王位”

一高一矮的兄妹彼此对着露出笑容。

“毕竟，他才是第一继承人。”

他们异口同声地得出结论，又异口同声地惋叹：“唉！裴迪尔为什么还不篡位？”

瑟薇尔：“”

“话说回来，卡莱到底在哪里，你也不知道吗？”波戈丽塔问。

“不知道。”盖尔耸肩，“我们本来约好，要一起改造宗教信仰，就从光辉教团开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混进来之后却没找到他。他没能混进来。”

“但我想他或许也还在菲利兹港，在达成理想之前，我们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波戈丽塔出谋划策：“光辉教团还招人吗？你能影响他们举行一场招募活动吗？说不定这样卡莱就会出来。”

“盖尔殿下还能再回去吗？”瑟薇尔指出问题。

“没问题的。”盖尔很爽快地回答，“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有成百上千个理由能解释自己今天的行为你们没发现光辉教团成员的脑子都有问题吗？我一直认为他们能招收到信徒，都是因为他们把信徒的思考能力拉到了与自己同一水平。”

“我没能彻底篡教都是因为无法完全降低到跟他们同一水平。”盖尔一副“时常因为过于正常而与同僚格格不入”的样子。

波戈丽塔注视哥哥良久，慢慢说：“好吧，盖尔。”

她只简单说了几个字，但这几个字里包含着深切的祝愿。

“盖尔殿下。”瑟薇尔看见兄妹俩交流得差不多，舒了一口气，“很抱歉我有几个问题冒昧请教。”

“光辉教团真的存在一位主吗？”

“这位主有怎样的权能？”

“您有了解最近西洋上关于海我是说，发疯的塞壬的消息吗？”

“以及您有听说过龙骨秘教吗？”

盖尔和波戈丽塔迷茫地看着瑟薇尔。

长久的交谈之后，医师通知他们被救助的小女孩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交给我吧。”盖尔说，“以前我也会把一些被愚弄的民众救走，以防他们真的在狂热中失去生命这个女孩暂时不适合回到她母亲身边。”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瑟薇尔和波戈丽塔同他告别。

“嘿，你刚刚问的那些问题是什么意思？”回程路上，波戈丽塔睨着瑟薇尔，“你好像对那些塞壬很严肃你真的相信她们会在海上掀起大风暴吗？”

瑟薇尔一时没有回答。

在与盖尔的交谈中，她发现许多事情并非自己原先推测的那样。比如她认为光辉教团可能是龙骨秘教的马甲，那位所谓的“主”指的就是欲望的邪灵。然而根据盖尔的描述，那位“主”与邪灵截然不同，光辉教团的主似乎真的只是那帮宗教分子编造出来的一位全能的、唯一的神。

光辉教团只是一个普通的、信奉唯一神的宗教他们只不过穿着和龙骨秘教教徒相同的制服。

所以为什么秘密结社成员都喜欢穿黑斗篷？

教团成员一致认为，卡纳大陆外是无尽的海洋，无尽的海洋之外是光辉之主的神国，大自然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主展现的神迹也因此瑟薇尔在几天前才会看见几个对风暴那样狂热的信徒。

这只是个巧合，她找错了方向。龙骨秘教根本不在这里，但是海妖

难道也是她错误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