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那个情深深意切切的,到了最后连自己都差不多相信了,我跟吴名士简直就是相恨见晚,此时的我,就是一个一门心思想要了解他的过去,然后做他身边的解语花,为他排忧解难的十全好媳妇,“我真的不想看见他不高兴的样子。”
我抽泣着,抬手装成擦泪的样子,林飞诧异道:“阿名不高兴吗?我看他现在生活状态挺好的,前几天搬房子买家具的不亦乐乎啊?”
“那、那都是装出来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或站或坐在阳台上,凝望着远边的月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在撒谎,我们一人一间房,谁知道他晚上干嘛呢?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偷窃而已?看上去也阳光帅气的,要不是在那种情况下认识他,我还真当他是个哪个豪门落魄的少爷呢?
“我知道,那段往事肯定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我不敢轻易的提起,免得总是伤他的心,你是他的朋友,事情原始本末的应该最清楚了。”我打算从林飞的嘴中套话,刚开始他还不大愿意说,直到最后我说:“他现在总是装出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态度,分明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悲伤,我真担心他有一天掩盖不住了,然后做出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来?而我,你也知道,刚刚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真的无法忍受他再出点什么事儿了?”
那可怜见的,连自己都生了恻隐之心,林飞叹气道:“阿名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藏在心里头?装出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我以为让他来这里能够远离那个伤心地,能够让他散散心,能够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似乎还是忘记不了。”
于是我听了一个很有义气的故事,林飞说:“其实,那件事情不能完全怪阿名,他也是为了讲兄弟义气,帮人顶罪的。”
“顶罪?不是说因为偷窃吗?”
“是因为偷窃,但是他也是为了帮人。”林飞说着说着似乎也有“往事不堪回首”的悲伤感,道:“阿名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就算别人不把他当成兄弟看,只要是他认定的兄弟就一定会把他当成兄弟的,他的这个案子,我也略有耳闻,可惜我帮不了他,术业有专攻,我打离婚官司擅长,但是他这种官司我还真不会,而且他自己认罪,所以,牢是坐定了的。”说着他很是惋惜,连连摇头道,“我家阿名估计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段让他蒙羞的往事了。”
“可、可是他本来就是贼啊?他、他可擅长偷了,是惯犯。”就他的那些偷盗知识,简直就是成精了,就算不为别人顶罪,他也一样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林飞摆手道:“阿名是贼不假,他偷东西也是事实,但是他是个是非分明的贼,他只偷那些该偷的人,不会乱偷无辜的。”
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成语,原来偷不偷的,也有无辜不无辜的说法啊?
“是非分明的贼,难道就不是贼了?他一大老爷们的,有手有脚,做点什么不好,偏偏要干这个营生?还好意思说他喜欢读书?也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我问林飞道:“你是他的朋友,又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律师,你怎么就不劝劝他呢?怎么就不引导他走入正途呢?这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吗?一个杀手就算杀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一样是杀人犯啊,这世间的不平事自然有国法、法律、警察来做事,他以为这是什么年代?还打算劫富济贫吗?”
我似乎有点情绪激动,本来就是,一个男人,最穷不过讨饭,不死终会出头,做点什么不好啊?我实在不忍心他沦落成“贼”,内心把他“板正”的决心就更大了,林飞瞧着我似乎接不上话,我继续道:“从前他一个人无所谓,可是将后他是要成家立业的啊,他是要结婚的,是要当爸爸的,难道别人问他儿子,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他回答说,我爸爸是个贼吗?他到底有没有责任心啊?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前途啊?”
“你都打算给他生孩子了?”林飞几乎尖叫起来,猜测道:“莫非你不要前夫的孩子,就是为了给我们家阿名生孩子?我的天,这速度,坐火箭也追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