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终于停下来,门开了,里面的人却只静静的坐在玻璃面上,一动也不动。
刚想跨进电梯门的老者被玻璃面上的血污吓了一跳:
“闺女,你流血了!“
林七月没有动,那老者赶紧上去想拉起她,却被她满脸的泪水和眼中的绝望深深震撼了:
“姑娘,你怎么了?”
林七月紧紧的揪住老者的衣服:
“求你,送我上医院,我有孩子了,求求你,救我”
说着,她眼前发黑,软软的就要晕过去,却仍旧不肯松开老者的衣服。
那老者大声呼救,很快便有大堂经理带着保全人员赶了过来。
江北只比电梯晚了不到一分钟。
酒店门口有他的人,林七月想跑是跑不了的,可她有那该死的恐高症。
当他看到电梯门口围着一拨人的时候,皱了皱眉,刚想走出去,就看到大堂经理急急的向他跑了过来:
“江总,您来看看,这位小姐是不是您刚才带进来的那位?”
江北心里咯噔了下,急道;
“什么意思?”
说着快速的走了过去,那些人一见到他,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入眼的画面是让江北肝胆俱裂,即使在很多年后,他只要一梦到这个画面,就会痛苦得从梦中惊醒。
他的小七,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玻璃面上,腿间是一大滩血迹,身上他亲自挑选的白色裙子,上面已经满是鲜红。
“小七!!!”
整个大厅都充斥着男人的怒吼,那如野兽受伤时发出的悲鸣让听了的人都觉得瘆人。
陆军总院的病室里,江北凶狠的掐着许诺的脖子,怒吼道:
“你敢再说一遍,你有种再说一遍。”
许诺被掐得脸都紫了,一脚踢在江北腹部,江北吃痛手松的瞬间,许诺才得以脱身。
他边猛烈的咳嗽,边骂道:
“你他妈聋了,她怀孕快两个月了,现在正在流产。”
江北一听到流产两个字,疯了一样扑上来又要掐许诺脖子,许诺顺手抄起手边的针桶就刺在了江北的手上,手一按,器皿里的小管液体全数进了江北的身体。
江北登时软坐在沙发上,虽然身体软了,那眸子却血红血红的,看着格外吓人。
许诺理了理歪掉的衬衣领子,抬手便给了江北一记耳光,咬牙道:
“你他妈的是想掐死我?几分钟时间,你就能将人搞成这样,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情商为零?”
江北恶狠狠的瞪着许诺,那眸子里的楚痛简直让许诺怀疑这人是不是平时那个冷静得可怕的男人。
许诺沉默了一小会,道:
“你不要这样,就算她今天不流,生下来的几率也非常小,她的身子,已经不适合生孩子。”
江北眸色瞬间暗了下去,他猛的抱住头,将头深深的埋在腿上,双肩剧烈抖动起来:
“她一定受不了,她接受不了,你不明白,亲情血脉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破败哽咽的声音将许诺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江北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