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洲蹲下来,将整只鸡都端给了大快朵颐的初夏,堆起一脸的笑:“初夏,你慢慢吃,别噎着了”
云生心里不痛快,转背就化成了狐,跳上了不远处的大樟树上,把头埋起来,眼睛却还是始终盯着初夏不舍得放开。
他心中有些气恼,又有些怜惜,明明前几日还情深意切地握着他的手,眼泪汪汪地说着那些暖人的话,怎么这会儿说变就变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都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这么喜欢去招惹女人,从小到大师傅身边的女子就没有消停过,难道他就不会在意这些吗?难道他们都是今朝你侬我侬,明日便只剩点头之交了?
微风吹动了树叶,依旧茂密的樟树叶子没头没脑刷刷地响,树下的影子也闪烁了起来。文洲立在一旁,望着树上趴着的那只闷狐狸有些好笑。
他心里自然知晓那小狐狸在愁些什么,本还想多逗他几日,如今看来,再不告诉他,估计真的要憋出内伤了。
文洲飞身也跃到了树枝上,与云生并排坐着。远处群山环抱,翠绿色蔓延缱绻,像打泼的油墨。当初他选了这个地方建屋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的视野极好。
“云生可是在气恼?气恼初夏薄情寡义?不回应你?”文洲笑着敲了敲云生的脑袋。
云生依然埋着头,耳朵不耐烦地忽闪了一下,将师傅的手推走。
“你可知为何初夏送过来的时候烫得像个烤熟的山芋?”文洲接着问。
云生好奇地抬起头,眼神里有了一丝激动,毛茸茸的小脑袋摇了摇,又不耐烦地说:“你知道什么就赶紧告诉我,别老是这样卖关子行不行?”
文洲笑出了声,果然这么多年来,自己最喜欢的还是逗这个狐狸崽子玩,他将手背在身后,撑着身体,一条腿踩在身边,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好好说给云生听。
“那日,林将军差点将你砍了,后来把初夏带了回去,初夏体内的噬灵我已经告诉你了,但是这噬灵奇怪得很,若是母体怀孕生女,那噬灵便会随着胎儿离开,母体则会在三年内死去。”
云生一听,立马蹲坐了起来,想到初夏的母亲的确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把耳朵竖的老高,眼睛盯着师傅,生怕错过了什么。
只要是跟初夏有关的,哪怕细枝末节,云生都格外上心,虽然他知道这些事情由不得他,但总是心意沉沉地想为她尽些绵薄之力。
文洲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作为初夏的父亲,这林将军是怎么想的,为了避免自己的女儿对旁人动情,生儿育女,竟然问仙翁要来了绝情蛊,喂给初夏吃了!”
云生听到绝情蛊这三个字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由得心里一紧,脑子里浮现了些蜘蛛蚂蝗之类的恶心玩意儿,马上问道:“这绝情蛊又是什么丹药?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