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lpha信息素乱飚的室内,林明翡不仅没有带口罩还神态自若,这都得益于更高级强大的lpha基因,从来只有他的信息素压制别人的份儿。
手里这个小ega的骨架比所有lpha都要小上一号,握在手里的感觉纤弱易碎,模样却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盈润,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动物。
林明翡不太放心。
“需要帮你叫保安吗?”
口罩的效果立竿见影,夏瞳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他又开心起来:“不用啦,谢谢。”
少年那小鹿斑比似的大眼睛弯成一轮弦月的形状,娇憨可人,任凭谁看了都会心情好,林明翡挑唇:“那我去看病了,你自己小心。”
两人原地道别。
夏瞳抱着德邦走了一段,被折返的郑林川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回事!走这么慢!找你半天了都!”郑林川不耐烦道,粗鲁的扯过他大步前行。
夏瞳对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郑林川不是个善茬,他也很少跟郑林川正面起冲突,一是因为有德邦照应,二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不是害怕,就是觉得没有必要,郑林川在他眼里总像个无能狂怒的大猩猩。
夏瞳吃了一通射线,郑林川拿了片子迫不及待的去找产科医生看结果。
医生看了眼片子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端详着那个坐在桌边安安静静的美少年。
柔软的栗色头发因为仓促的奔波而变得有些乱糟糟的,精致的小脸上却尽是懵懂,医生忽然就心疼了,怜爱的摸了摸夏瞳毛茸茸的小脑袋。
“十七岁生殖腔还没发育,基本上发育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夏瞳被医生摸的有点发毛,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悲伤一点,因为郑林川看起来已经快要炸了。
郑林川果然拍桌了:“一年了,他怎么可能一点都没长!你们片子拍得准不准啊!”
医生看他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鄙薄,但碍于职业道德依旧耐着性子说:“片子虽然有误差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你如果非要量生殖腔的精准容积就只能做有创检查了。”
“那就做啊。”郑林川说。
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本意只是想激一下这个难缠的家属,因为通常听到有创检查大部分lpha会因为心疼伴侣而放弃。
但郑林川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有创检查比较麻烦……”医生踯躅地望向夏瞳:“小朋友,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夏瞳刚要说话就被郑林川抢白道:“我们家都是我说了算,做,现在就做。”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医生只能木着脸开医嘱,“那你们是做无痛的还是普通的?”
郑林川皱眉道:“无痛的是不是得打麻药?我听说打麻药有后遗症,以后生孩子会变白痴,不打。”
医生满头问号地看向夏瞳,语气里的震惊不言而喻:“他真是你对象吗?”
夏瞳总算有点听明白了,秀气的眉皱成一团,薄怒地推郑林川的手臂:“我怕疼,我想打”
“说了不准打就不准打。”郑林川甩开他,“刷刷”把字签了,不耐的催促道:“赶紧去做,我就不信了你还真是个先天畸形。”
林明翡将眼睛从检查仪上挪开,没了墨镜的遮掩,他一双狭长的凤眸俊美,眼角勾深,显得稳重而敏锐。
“恢复得不错,全好了。”老院士退休后很少出来坐诊,戴着老花镜不甚灵活的写着病例:“我能把你作为经典案例写进教材吗?”
“别写大名就行,我可不想回去打职业被人说卖惨。”林明翡耸肩。
“你还准备回去打职业?我听说你们那行更新换代的特别快。”老院士掀起眼皮:“人家没钱靠这个为生也就算了,你不缺钱这么拼做什么?小心旧病复发。”
“歇了两年不能再歇了,器质性的疾病总比心理疾病要强,大不了再找您开一刀。”林明翡轻轻一哂:“您老还挺了解全息电竞。”
“我孙子喜欢,出门前他还在说什么三连狙是er发明的labla。”老院士笑道:“我是听不明白,er应该是个人对吧?”
林明翡唇角微抿,似有感慨,后不甚明显的笑了笑。
“应该是吧。”
离开诊室,林明翡将墨镜别在领口没有再戴上。世界在他眼里清晰无恙,色彩缤纷,他已经两年没有好好看过这一切了。
两年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只是弹指一瞬,但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来说实属漫长,长到足以被整个行业遗忘。
他拿出手机翻微信,列表里的人一个个都改了前缀,他从上拉到下,除了自己,没看到一个“laris”。
大难临头各自飞,凋零的很彻底。说出去估计没人会相信这是个曾经睥睨天下的王牌战队。
林明翡抿唇,戳开一个没有任何前缀的名字。
lariser拍了拍ier花说亲爱的你好厉害。
林明翡:……
时雅这货怎么越来越骚了。
lariser:有婆家了吗?
ier花:没啊害羞,等林哥给我找。
lariser叫我什么?
ier花:叫你队长,队长行了吧?凶死。
lariser:明天出来见一面。
ier花:可,我现在就为你清空档期。
林明翡唇角微扬,将手机扔回兜,一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杵在检查室跟前。
夏瞳怀抱着粉色的机器人一动不动,他耷拉着小脑袋,浑身散发着委屈的气息。检查室的护士也不忍心催他,事实上对着那份“拒绝无痛”的申请单,这俊俏小已经叫人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