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虽然在数量上有些许悬殊,但是李氏一族在朝为官的人前途不可限量。
而太子妃和皇后娘娘两个人的纷争也在于,太子妃想要借助冯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增长太子的后盾,而皇后为了拦截她这样的心思,索性将宁婉倾词语皇长孙司徒瑞。
想到宁婉倾,顾凝玉跟着惋惜:“昨天因为你在茶宴上冲撞皇后的事情,宁婉倾为了缓和气氛主动敬茶,今日便被皇后娘娘赐给了司徒瑞呢。”
“什么?”司徒昱修惊讶着。
“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她忙问。
摇着头,司徒昱修忙说:“昨日结束之后我便与朋友去吃了酒,直到今日正午才醒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叹息着,“好好的女孩儿就这样给毁了。”
要知道,前世虽然顾凝玉没有特别注意司徒瑞的结局,可是那司徒瑞继位不过多久便被弹劾。
她一心想要让许歌摆脱命运,却没想到命运的空缺选择了宁婉倾。
司徒昱修被她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打趣着:“你如今越发古怪了,嫁给皇长孙难道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吗?怎么在你这里好像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嫁给司徒瑞难道还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吗?”顾凝玉立刻大声道。
司徒昱修愣住,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顾凝玉,半晌说不出话来。
知道自己失言,顾凝玉连忙找补:“皇长孙日后很有可能就是一国之君,你从小在皇宫里面长大,那里头多少明争暗斗你又不是不知道?且皇长孙如今已经有了那么多侧妃,你怎么知道那里头不出一点儿幺蛾子?”
“不至于吧?”司徒昱修跟着忐忑。
顾凝玉气呼呼着说:“宁婉倾人那么好,真想不到竟然要嫁给司徒瑞。”
瞧着顾凝玉担心,司徒昱修也做出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大声道:“就是!那地方明争暗斗的有什么好!不禁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对了,以后你要离司徒瑞远一点知道吗!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知道司徒昱修这样说是在哄自己不要生气,可顾凝玉听了之后一顿解气。
狠狠点了几下头,两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相视笑了起来。
这一夜过的非常平静,明月高悬,连熄了烛火的夜晚也跟着亮堂起来。
不用说,明日便又是十五了。
当今的皇上一共二十四个儿子,其他的皇子都纷纷前往封地,唯独还未大婚的司徒昱修和已经成婚的恭王老二和宁王老六以及羽王老四。
这些个皇子终日里在京都城里兢兢业业。
日子便这样一日复一日的过去,每一天都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正按照每月习惯在蘅芷院陪着许氏刺绣的顾凝玉正小心翼翼地绣着一只鸳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凝玉喜欢绣成双成对的东西,许氏瞧了她一眼便笑着:“果然是待嫁的女儿了,竟然开始喜欢这种好意头的东西了。”
顾凝玉微微一笑,忙道:“母亲就会打趣我。”
夏云从外头走进来,瞧着两个人有说有笑,忙行礼说:“夫人,大小姐,宁府来信说是请大小姐去宁府做客呢。”
两个人相视一愣,许氏忙疑惑:“宁府的大小姐?”
“想必是宁婉倾了。”顾凝玉忙说:“前些日子听说皇后娘娘为她和皇长孙指婚,只怕是想着在成婚之前见一见从前的朋友吧。”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去吧,让别人等急了实在是不好。”
顾凝玉起身行礼匆匆离去。
马车到了宁府停下,在宁府的正厅见到了宁婉倾,她一改往日素衣长袍穿的十分美艳。见到顾凝玉前来,连忙迎了上去欢喜道:“虽然上次茶宴之后也没多少日子,总觉得许久没见,还挺想念的呢。”
她面含微笑,客套地坐下,说:“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一见倒是和往日大不相同了。”
宁婉倾颔首笑了起来,说:“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么大的造化便落在我身上。皇后娘娘竟然钦赐婚约,还是跟皇长孙。”
宁府相对于京都城旁的门第之中算是比较小门小户的,而宁婉倾又是长房嫡女,若是以嫡出身份嫁入旁人府中,想必也没有这般尊贵。
虽然皇后娘娘为她指了婚给皇长孙司徒瑞,虽然只是妾室,却也总能蓬荜生辉。
毕竟英雄不问出处。
说罢,宁婉倾叹息一声:“只是我总是心有余悸,那皇长孙听说已经有了几房妾室,真不知道那些女子是不是好相处。”
顾凝玉安静地坐着,宽慰说:“你就别总是担心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皇后娘娘赐婚,那便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点点头,宁婉倾忙说:“我母亲也是这般说的,皇后娘娘派人到府中传旨那一日,母亲便说这是咱们府邸之中的造化。”
从顾凝玉一入宁府开始,她便知道皇后的赐婚对于他们宁府来说有多大的喜悦。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顾凝玉从今日踏入宁府之中第一眼看见宁婉倾,好像就已经看到了她后来的结局。
她原本和宁婉倾不甚熟悉,只是从前许歌还未出嫁时总是与她们一同来往。更是因为许歌如今有孕在身,便甚少来往。
平正候府长路漫漫,即便是来回都要两日,她一个女儿家也不方便前往。
宁婉倾的脸上总是弥漫着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喜不自胜。
不日之后她可是要嫁给当今皇长孙,那个有朝一日可能继承大统的男子。
看着她无时不刻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顾凝玉竟然鼻尖酸涩起来。
一时间不能明白,为什么命运会这般。她和许歌都逃开了自己毕生死结,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人填补这个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