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的大脑开始飞速的流转,一旦接受了温如言不能再主事了,只能自己挑起大任了,脑子就越发的清醒。
因为第一次面对疫情,所以对温如言展露出来的那份从容淡定,让他下意识的向她靠近,听从她的指挥,却忘了发挥自己的长处。
他,本身也是一个医学上的天才!
温如言虽然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和胆大开放的思维,但许多小知识点她并不清楚,准确来说,很多东西她看起来就像是知道理念,而对应的东西却是第一次见。
但他就不一样了,四十多年来的从医经验早已经让他身经百战了,温如言有理论,他有经验,他拥有着温如言没有的宝贵的三十年的阅历!
秦晓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
将温如言跟她讲过的所有关于疫情的知识点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将所有次关于药剂实验的过程和反应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秦晓一把掀开被子就往下跑。
“你怎么光着脚不穿鞋。”李师兄还在安抚御医们接二连三受打击的心,一眼就看到了像疯子一样急哄哄跑来的秦晓。
一月天,外面积雪微化,寒风凌冽,秦晓一路跑过来鼻子和脸都冻的通红,更何况还赤,裸着一双脚。
然而他就像是岩浆爆发似的心热烈的跳动着,压根就没去留意冻得失去知觉的脚丫子。
“你是不是找温如言问过你那个药剂为什么不成功?”
虽然不明白秦晓怎么又提出这茬,但李师兄还是点点头,见状,秦晓连忙道:“她怎么跟你解释的。”
“她说最后一味药材,按理来说是性热的,可以和其他药剂的寒性相互抵消,但是这药材用冷水冲性热,如果用热水泡的话,就会转变成性凉的药剂,到时候药剂过寒,就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创伤。”
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之前秦晓并没有问过温如言原因,毕竟那时候每天都要做十几个实验,没有那么多精力。
但是刚才躺着的时候,他突然就想通了这个原理,而这次他的药剂之所以失败,跟上一个原理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可能温如言烧糊涂了浑浑噩噩的,所以并没有留意到药剂中的两味药材实际也是表面看着是相互抵消的,实际是相冲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温如言并没有实地了解过这些药材,他记得当时温如言翻看了大量的文献,而这偏僻地方的文献会有一些滞后性,许多文献已经修改翻新的。
秦晓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再次冲进堆砌这温如言之前看过文献的小屋子里,准确无误的看到一行药材的小子之后,他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哈哈大笑出声。
果然,这本书的版本,药性是没有写全的。
门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听着屋内那般酣畅淋漓的大笑声,心里猜测秦晓受不了打击疯过去的记录有多大。
九皇子正在自己屋子小憩,突然一股难以诉说的药味传了进来,硬生生的将他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等到看清捧着一碗药的秦晓,傅东柳的脸色露出一瞬的诧异,便露出温柔的笑脸:“你怎么来了?”
关于鸡已经死了,药剂存在问题的事,谁都没有告诉九皇子,一是谁也没有这个胆量去给九皇子说“嘿,你要死了,活不了多久了,赶紧享乐吧”,还有一个原因是傅东柳一直在温如言那里带着,醒过来后又直接小憩了,他们更不敢去打扰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