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儿循声看去,发现这妇人眉眼跟孙氏极像,不过比孙氏多了些凌厉和强势。
孙氏起身将这妇人迎进屋,冲沈晚儿说:“这是我姐姐,夫家姓钱。”
沈晚儿起身行礼,“见过钱夫人。”
她的视线在钱夫人脸上停了下,而后若无其事的收回。
钱夫人神情高傲,嗯了声,坐到主位上,打量着沈晚儿,“你就是给宝儿驱邪的术士?”
“是我。”沈晚儿不卑不亢的回道。
“不过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不在闺中绣花,为何出来抛头露面?”钱夫人目光审视。
沈晚儿也不恼,淡笑着说:“父母早逝,尚有弟妹需要照顾,我学过些术士本事,便出来讨口饭吃。”
这跟钱夫人打听出来的倒是一样,她脸色缓和些,又问:“你母亲改嫁给上北县的李员外,便是福薄没了,李员外也是你的继父,他颇有家财,要照顾你们姐弟想必不是件难事。”
“当日我母亲改嫁之时,族长就跟李老爷说的很清楚,我和弟妹都是沈家人,不入李家。”沈晚儿顿了顿,露出些悲伤神色:“况且李老爷对我们姐弟已颇为照顾,实在是没脸再去麻烦他。”
“倒是个心气高的丫头。”钱夫人笑了笑,看向孙氏:“你把我的事跟她说了?”
钱夫人比孙氏大十来岁,又是个强势的人,孙氏一向害怕这姐姐,闻言,急忙摇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这些年运气不大好,总是碰上些离奇的事。”钱夫人不甚在意的说:“我路过湖边时,会被人推入湖中走路时,地板上有让人脚滑的油渍吃饭时,饭菜中会出现莫名其妙的虫子或者是腐肉。”
孙氏捂着嘴,面色惨白。
“碰见这么多事,还能次次化险为夷,您……”没等沈晚儿夸完,就被抢钱夫人打断。
“不算是化险为夷,我是真掉进了湖里,也确实滑倒了,不过那饭菜里的虫子和腐肉却没吃下去。”钱夫人说。
沈晚儿:“……”
孙氏解释说:“姐姐小时被家中当成男子教养长大,骑马射箭泅水都学过。”
哦,那怪不得能活到现在。
沈晚儿问:“那您找我是想做个转运道场?”
钱夫人喝了口茶,平静的说:“不是,这五年来我经常见鬼,刚开始也找术士看过,不过都没什么用,我嫌麻烦也就没再管,前几日听小妹说起你,我便想请你给看看,若是能解决了这麻烦,定有厚礼相赠。”
这是沈晚儿活了两辈子,见到的最为淡定的见鬼人了。
“我有点不懂,您这五年都忍过来了,怎么又想起找术士了?”沈晚儿纳闷的问。
钱夫人回道:“过几日我儿便要成亲了,我这不是怕儿媳妇给我请安时被吓到么。”
沈晚儿看向钱夫人身后的丫鬟,发现这些丫鬟个个五大三粗,一脸面瘫的站在原地,再看看孙氏身后那些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的小丫头……
看来钱夫人的丫鬟是被吓习惯了啊。
“炎儿都要成亲了,可我这膝下还空空荡荡的……”孙氏悲从心起,呜呜的哭了起来。
钱夫人瞪眼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宝儿不是你的孩子么?好好教养长大,教他读书知礼,将来照样得孝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