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晚儿最终也没追上齐景,反而被清醒过来的沈庆祥拦下。
小风和杜顺还活着,只是身体虚弱,病得厉害,当晚就发起高烧。
赵蓉蓉的尸身早就被沈晚儿用草席裹着藏到厢房,趁着沈庆祥不注意,她让庞是非去李家庄租辆牛车,连夜将尸身送往李府,由李员外操办后事。
想要让赵蓉蓉顺理成章的葬入李家的坟地,那赵蓉蓉死在沈青家的事就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一个已婚妇人死在别人家里,偏偏死的时候那家的女人还在娘家,这样的事根本说不清。
她在厢房换回平常穿的粗布衣裙,盘好发髻,静静地站在院里。
不久后,她就要去州府了。
……
鸡鸣过后,天际泛白,周桂花带着儿子沈北把沈青送了回来。
丈夫和儿子病重在床,沈青也不上前去看丈夫和儿子,反而扯住周桂花的衣服,疯了一般的哭骂:“你个贱女人,你对我小风和顺子做了什么?我早就知道你见不得我好,你好狠的心。”
周桂花懵了下,一把推开沈青,“你说什么浑话呢。”
沈青哭的更大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从嫁进来就看不惯我,等你生了两个儿子,更巴不得我死在外祖家里,这么多年,你拦着我爹不让他来看我,这次要不是我主动回去找我爹,恐怕我饿死在这都没人管。”
她扑到沈庆祥身前,“爹啊,你就让她这么欺负我,你对得起我娘吗?家里供的佛正常的很,全是周桂花胡说的,她是故意要害死小风和顺子,让我孤苦伶仃的活着啊。”
一通哭嚎,把周桂花气的脸色青白,半天说不出来话,指着沈青的手抖个不停。
“姐,你想岔了……”沈北也生气,可他一个男人,又是做弟弟的,也没法说重话。
“你闭嘴!”沈青满脸愤恨,“都是你们害的,要不是你们,我这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
“呸,你过成这样关我啥事?你说我容不下你,简直是放屁。”周桂花知道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往后她就得落下个刻薄继母的名声,且不说会妨碍沈庆祥的族长权威,就是她那两个儿子都不好说媳妇。
她也不再忍着,指着沈青的鼻子,“我嫁过来当天,你就跟着你外公和外婆走了,我每年都提着礼品去接你,可直到你嫁人都没回家住过一天,就连你嫁的这个杜顺都是你舅舅替你选的,我和你爹连句话都没说上。”
周桂花越说越生气:“我和你爹不来看你?你见过谁家的爹娘见天去女儿家的?再说了,你爹不看你,你就不能回去看看他?可你想想,你成亲这么多年,别说孝敬你爹,就是逢年过节,你连声好都没问过,家门都没进。”
沈青被周桂花堵的说不来话,慌乱中看见站在门外的沈晚儿,“我走的时候小风和顺子还好好的,你找的那个道士来了一晚上就病成这样,你不能走,跟我去见官,得赔我医药银子。”
沈青这么哭闹不单单是怨恨周桂花,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想要把丈夫和儿子重病的事赖在周桂花身上,既能坏了她的名声,还能得些银钱和米粮,她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可她说不过周桂花,于是便将矛头对准了沈晚儿,左右那术士是她找的,丈夫和儿子重病,她有责任。
况且,她这次回沈家村听人说过,沈晚儿的娘嫁给了县城的李员外,时不时地就给她送银子,她家天天吃肉。
沈青觉得自己不是个黑心的,她不要多了,五两银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