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1 众羌人杀死孔长秀 老圣人算计房玄龄(1 / 1)贞观旧时光首页

皇上说:“你这算什么方法呢?”房乔说:“陛下说的极对,关于这件事情,臣也没有很好的方法。”皇上不耐烦的说:“朕把你视作是汉之张良,你竟然真的没有应对之策?”房乔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萧瑀终于忍不住了,说:“陛下,佛陀传播因果之说,就是要教人向善,妖僧混入中土,就是要迷惑善男信女,怂恿大家摧毁来之不易的太平。当务之急是请当时之高僧,传授正信之佛法,唯有如此才可以保证各种妖邪之说不被大家所接受。”皇上看着房乔,房乔说:“陈以为此法可行。”不久之后皇上传出了旨意,凡是被众人视作是已经觉悟的高僧被集中到一起让他们知道朝廷的旨意。凡事有人不配合,朝廷立刻予以严惩。很快各地都传来僧人不合作的消息,房乔又一次被请到大内,皇上皱着眉头说:“怎么办?”房乔说:“这些人之所以敢不把皇上的圣旨放在眼里,就是因为从慧远开始就留下了这样的惯例,天子不拜佛,僧不臣于帝王。臣以为必须严厉的处置一批人,还能让他们知道帝王的威严是不可以冒犯的。”

皇上又把长孙无忌和魏征请来,说:“你不觉得可以这么做吗?”长孙无忌说:“实不相瞒,我早就想这么干了。”皇上向来非常重视魏征的想法,魏征说:“佛陀夷狄之人,自从他的学说传入华夏之后,华夏就进入了长时间的混乱。隋文帝被称作是转轮圣王,到头来隋朝二世而亡,臣以为若要社稷长久,就必须把这些不忠不孝之人绳之以法。”魏征的说法大出皇上所料,于是萧瑀被请了过来,萧瑀拱手说:“臣以为佛教虽然不产于华夏,却能够在华夏兴盛,可见他的法缘不在天竺,而在中土。”魏征说:“我知道萧公是佛门居士,不过也请萧公不要忘记,你不仅是佛门居士,更是大唐的臣子,不要为了传播佛法而置大唐的江山社稷于不顾。”萧瑀说:“佛法可以让人内心清静,可以净化风俗,对于治国安邦大大有利,为什么诸公如此不喜欢他呢?”

魏征说:“真正能够净化风俗,安定社稷的乃是孔夫子所传授之学,萧公抛弃孔门之学,而把佛陀奉为圣人,此等行为令人不解。”萧瑀说:“人有夷狄和华夏的区分,道却是没有的,无论山南海北,大家所尊枫的是一样的道理。诸公不喜欢佛陀的学说,为什么希望以敌之人能够接受孔门之学说呢?”魏征说:“萧公既然说到了这一点,我倒要请教,你何曾见过孔门子弟在抑郁受到过供养。自从佛陀之法传入之后,无数男女剪断头发不成帝王不孝父母,这些人聚集在寺庙之内,不缴纳任何赋税,享受四方供养,传授邪恶之说……”萧瑀立刻拦住了他的话,说:“比丘门所传授的都是教人向善的学说,我实在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长孙无忌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什么高昌来的妖僧不去找道士传授邪说呢?”

经过这次辩论之后,朝廷对佛教的信任大打折扣,而沙门似乎也越来越多的对朝廷表现出不屑的态度。皇上说:“朕曾经被沙门救过,所以于沙门之中敢于违反朝廷律令之人一定会严加惩治,至于彻底摧毁沙门,朕不打算这么做。”当时各地的高僧大德纷纷站出来举行集会,这些人往往与在地的官员保持良好的关系,有一位叫妙音的僧人一个非常偏僻的寺院,与十多位高僧举行集会,为了避免引起衙门的误会,他特意邀请在地的刺史来到现场,因为此时仪表堂堂、身长九尺,熟读诗书、博古通今,头戴幞头纱帽,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袍,腰中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大红丝绦系着一块二龙抢珠玉佩,脚上一双新买的靴子,等大家都坐好了,妙音说:“今天请大家到这里,就是要听一听大家的想法,看能不能给朝廷和佛法找到一条出路。”

刺史说:“在座的都是高僧大德,据我所知,朝中的很多官员都是佛门居士,如果他们不忠于华夏,而奉夷狄为父母,那我们这些人都是夷狄之子孙,果真如此的话,我们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呢?无论如何人不能做数典忘祖的事。”妙音点点头说:“佛陀曾经说过有四重恩是不能忘记的,其中有两条一条是父母恩,一条则是家国恩。身为佛门子弟,就应该协助天子教化万民,同时与天子奉道而行。”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僧人说:“你说的很对,但是有这样一个问题,我们需要说清楚,如果找我们麻烦的是佛国,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对待呢?”妙音说:“出少林寺的棍僧为什么要出手解救陛下呢?是为了让华夏有一次复兴的机会,当华夏有奈,我们就应该像当初少林寺的棍僧一样解救华夏于危难之中。我们学佛是为了让华夏兴旺,不是为了被任何一个假佛国之名的强盗所灭。”

这个时候最尴尬的是那些,计时佛门居士,又是朝廷命官的人。萧瑀就是他们当中最具有影响力的人,他来到当时长安最大的寺院,面对着无数善男信女说:“大家一定要知道现在我们处于非常微妙的时刻,如果我们背弃华夏,我们就是一群数典忘祖的恶人,这样一来佛门和华夏都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劫难。高昌王打算假佛教之名祸害华夏,不断派遣奸细渗透到各地寺庙当中去,如果发现这样的人,请大家立刻将他们扭送到有司予以惩治,如果有所包庇与之同流合污,既是华夏的罪人,也是佛门的罪人。”这个时候,鞠文泰非但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来临,反而若无其事的来到了吐谷浑与慕容伏允在一起商量机密大事,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寒风吹拂着枯草,扬沙敲打着帐篷,在帐篷里面点起了一盏油灯。

慕容伏允的脸被火光映的通红,鞠文泰的双眼火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明亮。慕容伏允说:“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拥有一支无比强大的骑兵,率领他们长驱直入,把长安的财务和美女全部撸掠到北方。”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鞠文泰却郑重其事的说:“我的兴趣跟你有所不同,我只是想把佛法更多的传到东土,让那里的百姓受益。”鞠文泰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之中透着洋洋自得。慕容伏允却非常不屑的说:“你我是什么人,各自心里都有数,何必装的那么一本正经呢?据我所知隋文帝就是转轮圣王,可隋朝的社稷并没有延续多久,我觉得还是打劫一堆财物和美女比较划算。”鞠文泰说:“知道吗?如果你愿意听我的,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你,如果你只是想打劫财物和美女,中原的百姓会想尽办法抵抗你的进攻。”

一听这话慕容伏允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拍着双手眼睛发亮说:“看来我的道行比你还要浅,我跟你不一样,你可以说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大骗子。”一听这话,鞠文泰脸色阴沉,各种不愉快都写在了脸上。慕容伏允却完全没有把他这种表情的变化放在心上,反而说:“听了你的话,我都想做一个转轮圣王了。”于是在两个人共同的支持之下,他们请来了当时高昌和吐谷浑的护国法师,举行了盛况空前的法会,在这次法会之上,慕容伏允说:“唐朝皇帝本是胡人出身,入主中原之后,诈称老子后裔,如此一来,他既背叛了胡人祖先,也欺骗了华夏之民。之后凭借武力获得了天可汗的称号,为了维护一己之私,不愿意皈依佛门,身为胡人就应该支持弧人所创立的法门。而不是一味的追随华夏先人所创立的外道,无论你怎么假扮华夏圣人后裔,你都去不掉你胡人的根。”总而言之,他在这次法会之上狠狠的把皇上羞辱了一通,并且列举了他二十条罪状。

消息传到长安,皇上极力压抑着愤怒的情绪。长孙无忌把奏报甩到书案之上,说:“太过分了。”这时候萧瑀显得非常的紧张,魏征说:“陛下,老子曾经说过,善战者不怒……”皇上说:“朕不要听你说教,朕要听你的办法。”魏征说:“大唐境内的沙门如何回应这件事情?现在还不得而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应该传令各地衙门对各地的寺院严加戒备,凡是近期计划召开法会的一律予以取消,凡是不遵守朝廷禁令的一律予以严惩。”皇上说:“传旨,就按照魏夫子所说的做。”房乔说:“可以想得见,这肯定是高昌王的主意,可以找到我们的软肋予以攻击,我们也可以找到他们的软肋予以痛击。”皇上说:“你说他们的软肋到底是什么?”

房乔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前些日子现人送回来这样一个情报,几年前曾经有一位唐朝的僧人不过高昌说要到西天求法。这位高僧据说精通三藏,是一位年纪轻轻就受人尊敬的高僧大德。鞠文泰非常赏识他,想要把它留在高昌做护国法师,法师执意西行,无奈之下鞠文泰与之结为异性兄弟,同时安排很多人,由他替度出家追随他一起西去。同时布施了大量的钱财,给沿途的国王捎去书信,希望这些国王能够在一路之上西行的法师行方便。”皇上越听越觉得不耐烦,说:“你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房乔说:“鞠文泰信誓旦旦的与玄奘法师结为异性兄弟,两眼之间他就勾结吐谷浑勾打玄奘法师的母国,吐谷浑的军队每次入侵都是一劫财物掳掠人口,种种举动、人神共愤,我叫鞠文泰根本不是什么转轮圣王,而是一个反复无常出卖兄弟的无耻小人,也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伪君子。”

此话一说,萧瑀立刻有了精神,说:“房先生所言极对,这个鞠文泰算哪门子转轮圣王,连做人都不配。谁要是支持鞠文泰和慕容伏允,谁就是与豺狼为伍。”很快,朝廷就公布了指责鞠文泰和慕容伏允的文书,妙音法师的第一时间表示对朝廷予以支持,同时宣称鞠文泰和慕容伏允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但同时也有另外一些高僧表示在二者之间不会选边站。这很快引起了朝廷的警觉,皇上说:“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置?”房乔说:“我已经吩咐过了,对这些人严密监视,如果有不法行为立刻拿下。”皇上叹口气说:“这些所谓的高僧,平日里不知道拿了多少朝廷以及达官显贵的供养,到了关键时候却选择支持夷狄。看来还是北魏太武帝说的对,这就是一群不忠不孝的禽兽。”

萧瑀说:“陛下,沙门之中与沙门之外虽说有着明显的不同,但也不是完全的不同,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世俗,凡是世俗就有好有坏,沙门众生有很多坏人和败类,也许不用等到朝廷出手,他们自己就会清理门户。”不久之后少林寺的方丈公开表示支持天子抗击吐谷浑,而且上书朝廷请求整顿佛教,对于那些心中没有父母和祖宗的人我坚决的清理出去。比丘的修为和品行应该高于一般人,只有如此才能够承担起教导世人向善的责任。而这些奸邪之徒各种钻营手段混入沙门,极大的败坏了沙门的名声。这对于朝廷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很快就有地方官来到少林寺,与方丈法师以及寺院里其他的法师进行了一轮会谈。然后方丈法师主动向朝廷提出请求,一旦与吐谷浑在边界发生战事,少林寺会再次派出棍僧支援前方战事。这对于沙门是一个很大的激励,很多寺院表达了对朝廷的支持。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僧人因为怀着对朝廷的不满,不愿意表态。有的人甚至。早就与吐谷浑高昌勾结在一起,试图帮助敌人推倒大唐,在这个时候,洮州的形势变得越来越复杂,当地的善男子善女人,绝大部分都是由北方的僧人来度化的。一直以来在这些人的心中,高昌王不是转轮圣王。而不愿意皈依佛门的唐朝皇帝,就是他们心中的恶魔了。当地刺史孔长秀接到朝廷的命令之后,立刻命人把在地的高僧大德全部监控起来,如此一来,更让这些人情绪激动,再加上北方有人遥相呼应,一下子觉得有人在支持他们,于是胆子越来越肥,一天清晨,孔长秀正在官署阅读文术,突然有一群人冲了进去,连阻挡他们的人都已经被杀,孔长秀因为没有防备,被他们围了起来。

这个时候为首的一个歹徒。冲过去一把将孔长秀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然后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大神说:“姓孔的,我知道在中土你认为是上人之后,可在我们的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连一般人都不如。你不是上人之后吗?你不是在中途很威风吗?你看看你现在狼狈的像一条狗,对了,我知道你的先人曾经说过,自己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这可能就是你家的家风吧!”孔长秀从容不迫的说:“只要你们现在悬崖勒马,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努力做一个好官,你们仍然是我的好百姓。”听这话众人哄堂大笑,那个人斜眼看着他,说:“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命都快要没了,还在这儿装大尾巴狼。”说着就拿起手里的斧子,往孔长秀的脖子上劈了下去,场面非常的血腥,在这里不方便描述的非常细致,因为作者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总而言之,孔长秀倒在血泊之中,脑袋被这些人当球踢。

这些人不光杀掉了刺史本人,还杀掉了这是一家老小,还有他的随从佣人。紧接着冲进了当地的文庙有一把大火将文庙夷为平地,之后有一位高僧被他们推举为首领,这位高僧说:“众生皆苦,学佛就是解脱痛苦的方法。世间黑暗,高昌王就是我们的光。只要我们追寻佛法的指引,跟着高昌王去战斗,我们不仅会拥有洮州,我们还将拥有西域,拥有大唐,拥有整个世界。”他在那里越说越兴奋,底下的人情绪越来越高涨,消息传到吐谷浑,当然要比传到长安快一些,慕容伏允非常的振奋,说:“真是太好了。相信不久之后,我们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到那个时候,我将拥有今天唐朝皇帝所拥有的一切,我将是这世上最受大家敬仰的转轮圣王。”天柱王说:“可汗,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称自己为转轮圣王,唉,高昌王已经被说成是转轮圣王了,一旦我们内部起了纷争,一定会被唐朝所利用,应该等到天下初定之后,那时候一切木已成舟,你不仅可以被称作是转轮圣王,甚至可以被称作是大转轮圣王。”

消息传回长安之后,萧瑀非常紧张,他担心这件事情让皇上龙颜大怒,进而报复整个沙门。在情急之下,他很快想出了一条应对之策。马不停蹄来到大安宫见了上皇,当时上皇的病情已经大为缓解,看见萧瑀来了,他非常高兴,说:“稀客呀!自从朕退位之后,你就没有来看过朕了,今天来到大安宫有何公干?”萧瑀说:“实不相瞒,今天来到大安宫只为了一件事,就是希望上皇陛下能够拯救佛法与水火。”上皇一听怒不可遏,说:“朕速来就非常的厌恶沙门,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成心恶心朕吗?”萧瑀不慌不忙的说:“陛下之所以厌恶沙门,是因为沙门不能让陛下获益,如果沙门能够为陛下带来切实的利益,陛下又有什么理由反对沙门呢?”

上皇说:“朕有什么利益,非得要通过沙门来争取呢?”萧瑀压低声音说:“当年秦王发起玄武门之役,这件事的谋主就是房乔,陛下一直都想除掉他,现如今孔长秀遇难,尚书左仆射乃百官之长,孔长秀遇难,他难辞其咎。”上皇说:“虽然朕想杀了他,可皇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个房乔也足智多谋,杀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萧瑀说:“丈夫做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于是上皇又一次下定决心置房乔于死地,就在当天皇上知道了孔长秀遇难的消息,龙颜震怒,廷臣立刻被叫到大内,此时的房乔非常的紧张,他知道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也知道有人会利用这个机会出手。果然皇上等圆了双眼说:“房先生,你执掌机要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房乔说:“当一件事情发生之前,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争吵,很显然这没有引起孔长秀的警觉,这样的事是他大意所致。”此言一出,萧瑀马上跳了起来,说:“房先生此言真是令人不解,孔府君功夫军人都已经死了,还要背这样的黑锅。陛下,还以为发生这件事,房先生难辞其咎,请陛下将之杀掉房乔以谢天下。”一听要杀房乔,皇上立刻警觉起来,说:“房先生的话的确不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会说话了?立刻回家反省。”这样房乔被赶了出去,萧瑀说:“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时皇上的心情非常坏,他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正常议事,于是说:“人都已经死了,多说无益,你们回去好好反思一下,看朝廷还在哪方面做的不够周到,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众人鱼贯而出,萧瑀却独自留了下来,凑过来说:“臣知道房先生与陛下有功,如果平白无故的一定会引起很多议论,利用这件事情除掉房乔,化解与上皇之间多年的心结,房先生一向谨慎,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请陛下千万不要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