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扑面而来的毒液,我下意识的将脑袋偏了过去一股毒液泼在了我身后杂草之上。毒蛇眼看没有将我弄死,怎肯善罢甘休?于是再接再厉,又一次瞄准又一次泼毒。我又一次躲了过去,凡是被毒液泼到的杂草都立刻化为了灰烬。这毒蛇果然非常的执着,似乎非要将我置于死地而后快,在手忙脚乱之际,不知怎么的,我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条鞭子,于是胡乱挥舞一通。毒蛇竟然被击中晕了过去,看到此情此景,我立刻用鞭子勒住了毒蛇的脖子,然后双臂发力。没一会儿毒蛇就醒了,只见嘴里不停的有毒液流出来且不断的摆动躯体。我咬着牙瞪圆了双眼,嘴里说:“混账东西,你还想要伤了老子的性命,受死吧!记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眼看毒蛇渐渐的没有了力气,就在他断气的一刹那,我突然感到双臂一阵酸疼。突然我的一只手好像碰到了一个骷髅,抓到眼前一瞧,果然是一个骷髅。
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我仔细的端详着那一个骷髅。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于是继续用双手在杂草当中寻找了一番。果然从里边找到了一封书信,根据书写的内容可以判断这封信应该是写于魏文帝在位的第3年,里面是介绍一位姓孙的女王前去一周进行交流。于是我叹口气说:“想必这就是那位孙女王的遗骨了。”心想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本指望能够去一周有所精进,没想到却横死在这荒郊野外。越想越替这位女王感到悲哀,突然又因为这女王姓孙又让我觉得这个人似乎又与孙珍妮有一定的关联。不过又想了一会,又觉得这不过是巧合而已。于是把那封书信和那条鞭子装到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说:“天哪,我该怎么做才能上去呢?”不一会儿我就从里面摸出了一件硬物,然后就有硬物开始修台阶。本以为猴年马月才能够出去,没想到不过三天时间我已经爬了出来。按道理来说,人只要饿一天,浑身就已经没有力气了,而我能够坚持三天爬出天窖也算是创造了奇迹。
那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望着满天的星辰,我感慨万千。感慨了,没多一会儿就已经饿晕了过去,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躺在一条草席之上,不远处有一个老妇人正在那里烧火。我努力坐起来说:“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的命吗?”这个时候老妇人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说:“不是我救了你,还能是谁救了你呢?不过你把我称作是老人家,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说:“你看上去确实很老啊!”闻听此言,老妇人更是怒火万丈,瞪圆了双眼说:“你敢对我如此无礼,难道你没有考虑过后果吗?”我说:“我称呼你为老人家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为什么你反而不高兴呢?难道你希望我称呼你为小丫头片子吗?”这个时候老夫人突然很威严的走到我跟前,抬手就往我的脸上甩了一截耳光,然后恶狠狠的说:“你可以叫我女王。”
这个时候我忽然又想起了天窖里得到的鞭子和书信,难不成这就是书信里所提到的那个孙女王。正在心里感到疑惑之际,对方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说:“快叫我女王,否则我让你好看。”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用颤抖的声音说:“从汉高帝开始朝廷就有了这样的规矩,非功臣不侯,非宗室不王。你在荒郊野外自称女王,如此行,僭越之时就不怕官府来找你的麻烦吗?”对方说:“那你不用叫我女王了,叫我主人总没有问题吧!”我说:“老人家,天下之大,男人之多。我不配在这里服侍你,你先保重,我告辞了。”等我站起来之后,突然发现头晕的厉害,才知道自己仍旧非常的虚弱,不宜到处走动。对方冷笑着说:“人生在世有两种东西,没有办法逃避,一个是命,一个是义。你出现在这里,又被我撞见,且没有办法逃脱出我的掌心。遇到我是你的命,我对你有救命之恩,而你拒绝报答,你就是无义之人。”
眼看我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只好听天由命,很多次我想过自尽,以保全自己的尊严。然而这世上真正能够走上绝路寻无常的人到底还是极少数。而我却属于庸庸碌碌的大多数,每天背着老夫人百般捉弄,直到有一天他从我的袖子里看到了那条辫子和里边的书信。她大吃一惊,说:“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我把这些东西的来历说了,她一把将我推开,扑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看着她在那里哭心情非常的复杂,这老妇人的哭声如同奔腾之江河泥沙俱下。如同幽灵一般即便是鬼神都会感到恐惧。这个时候他突然用极为恶毒的眼神望着我,用沙哑的声调对我说:“你一定是在胡说八道,一定是你害死了孙女王。”
一听这话我也大吃一惊,赶紧说:“请问这位孙女王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这老妇人说:“这位孙女王家族来自遥远的北国,先人逐水草而居,以放牧为生。后来北方发生了百年不遇的雪灾,不得已来到了南方谋生。”我说:“这位孙女王应该是出身高门吧!”老妇人说:“她的先人原本姓长孙,后来她的曾祖父获罪,一家老小都受到了牵连,男的被贬为奴,女的被卖到了,风尘之地。在风尘之地大多数妇人不过是供人玩乐的尤物而已,唯独她另辟蹊径钻研管教之术,久而久之竟然学有所成。为了能够技艺方面更加精进,她遍访名师当时她的名声越来越大,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任何音讯。”我说:“你对她的事情如此熟悉,想必你也是她的同道吧!”老妇人点点头说:“她活的时候我们只是同行,她死了之后我们算是同道了。”我说:“为什么她的生死会让你对她的评价有这样的变化呢?”
老妇人说:“好了,不必说这件事了,你现在告诉我,现在是大魏的哪一年?”一听这话我感到非常的疑惑说:“不知道你说的大魏是哪个大魏?是曹丕建立的大魏,还是之后拓跋圭建立的大魏。”老妇人不耐烦的说:“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如此戏耍于我,你知不知道如此行事会让你有很大的麻烦。”又是一个明月夜,我为了能够自保,为了能够摆脱这个老妇人的魔掌。我刻意把这老妇人骗到了一滩水的跟前,让她仔细的端详一下自己的鬼样子。果然,她被吓了一大跳,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衰老,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冲着那一滩水大吼大叫。发了足足4个时辰的疯,终于因为几乎耗尽体内的元气而昏倒。我叹了一口气说:“老人家告辞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我不甘心做你的玩物。”
只管往前走,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凭借道路上一直有人接济,竟然一口气来到了益州。因为已经太平了一段时间,所以这里看起来已经颇有一点繁华的迹象了。面对像我这样一个外乡人当地人都显得非常客气,因为没有熟人,我只好按照那一封书信的描述去寻找自己的同好,以求得他们的帮助。这一天我来到了一个茶馆之中,正坐在那里,一边品茶,一边把玩着那一封书信,那条鞭子就放在了茶几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开始注意到我,然后就有一位童子过来说:“这位客官,楼上有一位夫人请你上去。”我说:“我在本地并没有熟人,她为什么要请我上去呢?”我也大概能猜到对方请我上去的理由,只是我还有一些顾虑。万一要是对方对我有了歹意,而我又被他们所控制,届时我将毫无还手之力,到时候会出何等意外就难以预料了。
尽管心里这样想,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和好奇,竟然跟着童子上了2楼。童子把我带到门口飘然而去。门只是虚掩着,我却不敢推门进去。站在门口陷入了沉思,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在我身旁路过,他用极为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一害怕就推门进去了,这要转身关门的时候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然后把我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一双极具有威严的眼神,她没有说话,我就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她说:“我已经看到了你,你落魄的像是一条丧家狗,而我经常善心大发收养各种流浪的猫狗,你若是跪在我的面前,从今往后你就有了主人。孔子曾经说过,士不可一日无君。我就是你的君,我们之间的关系如同父子。”一听这话我心里觉得非常的别扭,她却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说:“来,儿子给老爹乐一个。”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响起一声惊雷,这人一受惊手里的鞭子竟然掉到了地上。
听说房乔派马周送奏本于御前,结果回来传旨的却是一位内侍。传回来的是长孙无忌、温彦博、魏征在一起商量的记录。于是房乔召集大家在政事堂又一次开会。这个时候,戴胄也应邀出席,房乔说:“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真到了打仗的时候,你这位户部尚书是非常重要的。”戴胄笑着说:“如今民间之所以能够看到一些繁荣的迹象,是因为朝廷想尽办法减轻百姓的负担。要是朝廷稍将负担加重,民间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更何况今年河南河北之地发生了大洪水,朝廷需要安排物资进行政绩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大灾之年,再动刀兵,这可是大大的凶事。希望诸位能够慎重考虑,如果仗非打不可,如果不在乎百姓疾苦,我可以想办法弄出钱来,大家真的忍心这么做吗?”
侯君集颇不以为然说:“你想着河南河北的灾民。难道那些不断被洗劫,被掳掠的边民不是我大唐的百姓吗?难道朝廷应该忽视他们的死活吗?”戴胄说:“侯尚书一片爱民之心,我非常钦佩,我也不是主张对于吐谷浑种种劣迹熟视无睹,任由他们在边界肆虐。但我觉得只要守卫在边关的将士尽到自己的职责,边民就应该是得到保护的,要不然他们守在那里做什么呢?”侯君集说:“要是对方以伤害百姓作为诱饵将守军调离防区,他们就可以轻易的攻破我大唐的关隘,深入内地,如入无人之境。”戴胄说:“侯尚书也是带兵之人,难道阁下真觉得守军就应该死守在一个地方吗?既然他们经常来洗劫掳掠边民,为什么我们不能派兵抢先一步迎接他们,为什么不在他们部队经过的地方设伏打击他们呢?”一听这话,侯君集面露难受,而此时李井却感到非常的欢喜,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既然他们能够跑到大唐境内洗劫掳掠边民,为什么我们不能派兵过去袭扰他们呢?”
许多事情只要换一个思路,就会是另外一种结局。房乔叹口气说:“戴尚书不但善于理财,甚至懂得军务,这样吧!就以兵部的名义发一封信给他们,由侯君集将军亲自起草,告诉他们大唐的军队怎么可以坐等着敌人来进攻,朝廷特许他们主动出击。要告诉他们,打仗最根本的就是要杀伤敌方将士,就是要抢劫财物掳掠人口,如果大唐杀伤敌方的将士少于对方,如果大唐抢来的财物比人家少,掳掠的人口也比人家少,这样的将军就自请去职,换一个能够让敌人感到恐惧的人来做将军。”一听这话,侯君集顿时来了精神,回到家里提笔就写,没有花费很长时间便一气呵成。这封信被送到边关之后,将士们个个感到汗颜。没过多久,他们又回过味儿来了,一位将军说:“话虽然这么说,可关军毕竟是王者之师,也可以干这种洗劫财物掳掠人口的勾当吗?”
他们将自己的想法写成书信寄到中枢,侯君集马上写好回信寄了过去,在回信当中,他把边关的将士打骂一顿,说:“满嘴仁义道德,难道你们想做宋襄公吗?要是再让朝廷听到百姓被掳掠,财物被洗劫,而你不去无动于衷,朝廷必定会斩杀降临,以振军威。”有了这样的指示,边关的将士们再无顾虑可言,很快关军就凭借精良的装备,竟然将原本掳去的人口抢去的财物加倍的抢了回来,消息报到朝廷之后,房乔笑着说:“边关的将士没有让我失望,在被欺负与欺负人之间做一个选择,大唐绝不能被欺负。”侯君集说:“如此下去吐谷浑一定会报复的。”房乔说:“这难道不是侯将军希望的吗?”
一听这话,侯君集摩拳擦掌,说:“我们大唐的将士都盼着这一天,希望可以在战场上建立不朽之功名。”不久之后,房乔等人处置吐谷浑的做法传到了九成宫,皇上说:“留守在长安的人没有让朕失望。”长孙无忌说:“陛下,你可还记得当年御史大夫萧瑀与弹劾李靖的罪状吗?今天房先生他们的做法与李靖将军当年的做法别无二致,臣以为在言语上的训诫至少是必要的。”皇上说:“我们要体谅房先生他们的难处,想要讨伐吐谷浑,没有足够的军械和钱粮,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尽管长孙无忌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却没有跟皇上进行争执,他把这件事情设法告诉了魏征,希望魏征能够跳出来与皇上争。没想到魏征笑着说:“当年我辅佐建成的时候一再请求建成设法害了陛下,与此同时房先生也在设法除掉建成和元吉,如今我们二人的想法又一次殊途同归,不愧是师出同门之人,到底心有灵犀。”
对于这种说法,长孙无忌自然十分的不屑,说:“魏夫子一向以道德君子自居,为何此时却为掳掠人口抢劫财物的勾当叫好呢?”魏征说:“我早就说过,对夷狄一味行怀柔之策,终究会有一天以敌逐渐做大而吞并神州,五胡乱华就是前车之鉴。长孙太尉如此的乐意与胡虏讲所谓仁义道德,请问当年胡虏的铁蹄践踏华夏大地的时候,他们可曾与你讲过仁义道德?”一听这话长孙无忌,这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长孙无忌本人的祖上就是来自北方,于是气轰轰的说:“大唐之民不只有华夏,还有北方夷狄之民。当今陛下乃是天可汗,并非独爱华夏一脉。魏夫子如此言语若是传扬出去,必定让北方人心浮动。”魏征说:“唐朝上知天子下至百官,所食所用都是来自华夏之民缴纳的税赋。北方的夷狄之民,只是名义上归顺了大唐,实际上他们不必缴纳赋税。遇到天灾还能得到来自朝廷的接济。”
对于魏征和长孙无忌之间的争执,皇上不置可否,但是他选择支持房乔的做法,让长孙无忌感到非常的失落。于是皇上将他叫到御前,说:“朕与明公,名义上是君臣,实际上是知己,朕的用心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有一个好妹妹嫁给了朕,阵打算把长乐公主嫁到你们长孙家。”一听这话长孙无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因为长乐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此人性格和顺长相甜美,颇有其母长孙皇后的影子,于是说:“不知道陛下相中了我们家的哪个孩子?”皇上说:“朕觉得长孙冲很不错。”话音未落,皇上就要躲在屏风后面的长乐公主叫了出来,笑着说:“孩子给你的公爹行个礼吧!”一看这情形,长孙无忌赶紧说:“陛下,这个万万使不得,她是公主金枝玉叶,让她心里不是折杀微臣吗?”
皇上说:“给旁人行礼固然不妥,你自然是不一样的,长乐公主嫁过去之后朕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与自己的亲舅舅平辈相处,皇后都是你的妹妹,若是跟你平辈相处如何与皇后相处呢?”这样的机遇让长孙无忌非常的感动,皇上说:“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儿子长大了会留在家里传承香火,女儿长大了,尽数归了别人。这个女儿朕颇为得意,希望你能够善待她。”长孙无忌说:“陛下,如果她与冲儿合得来的话,我又怎么会去为难她呢?”就在这个时候,躲在屏风后面的长孙冲也被叫了出来。他与长乐公主齐齐跪倒在长孙无忌的面前,长孙无忌赶紧说:“快起来吧!孩子,往后咱们长孙家要好好的守护李家的社稷。”随之皇上就传令有司,准备嫁妆。结果越准备越多,以至于超出永嘉长公主出嫁时的嫁妆数倍之多。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魏征来到了御前,说:“臣此番来有两层意思,一是恭喜陛下为长乐公主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二是提醒陛下为长乐公主准备的嫁妆不可以超过永嘉长公主。”皇上说:“朕知道为屋子里的道理永远有很多,这次又是准备了什么样的道理来教导朕呢?”魏征说:“皇上疼爱自己的女儿,这无可厚非,那就请皇上想一想太上皇也疼爱自己的女儿,如果皇上给长乐公主准备的嫁妆超出永嘉长公主数倍之多,太上皇知道这个消息会作何想呢?”一听这话,皇上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皇上说:“以你之见该怎么办呢?”魏征说:“疼爱自己女儿的办法有很多,陛下何必在嫁妆上与太上皇争个高下呢?”尽管皇上不高兴,但也知道自己做的可能的确有一点过分。魏征走了之后,温彦博走了进来。皇上说:“心情不好,内侍快拿酒来,朕要与温令公好好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