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手提包子,随着众人看热闹,一同看向那位走向衙门内的管家模样男子,抬起手指剔了下牙齿,而后忍不住笑道:“这小子,有一套,我说咋这么嚣张。”
随着那位管家的到来,京都府衙门开,随后很快再次关上。
围观群众自然不会错过这等机会,双眼总算捕捉到了一点里面的情况,而这些群众里边要说看热闹最起劲不嫌事儿大的,着实要数的上那位吃了人家包子的老者。
肩上坐着的那只鸟的毛发都被挤的掉了一地,可那老者却还是争先恐后向里瞅去,生怕错失了点什么。
而在堂内,将要上前捉拿许长安的衙役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来的那人,见到是一个管家便要接着动手。
我还以为是御史大夫呢,一个管家你嚣张什么?
再者而说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上面那位老爷的责任,咱小的们也是奉命捉拿,有事儿啊你找上边那位说道去。
管家并未再补充什么,王宽看着衙役们手中动作不停,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而后匆忙从公案后起身,沉声道:“住手!”
来到那位御史府管家面前,小声道:“敢问下这位少年与御史府是什么关系?”
“我御史府的事,还轮不到你府尹大人过问吧?”
王宽嘴角苦涩,低头道:“那是,那是,下官自然是无权过问御史府的事情如何,只是这位少年在我府衙内公然伤人,罪行极其恶劣,而且你看衙门外那么多人围观,下官也得给众人一个交代才是。”
“如何交代是你王大人的事,与我御史府无关。”
王宽有些着急道:“这怎么能说是无关呢?他在我京都府衙内伤的人,本官该有权审问才是。”
管家怒瞪对方,冷声道:“敢问王大人,一个四品官员过问一品大臣府事,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王宽听着对方这句话颇有无语,开口道:“这怎么又绕回来了,下官不敢过问御史府的事,不过这位少年确实是在我京都府衙内动的手,我需要个交代才是。”
管家眨了眨双眼,而后舔了下嘴唇,不得不说,这么着绕的确实双方都颇为头疼。
打起一只手来示意对方稍微缓会儿,而后接着说道:“我方才已经说了,你若是想要交代,可以去御史府,我御史府会给你一个交代。”
许长安上前戳了戳王宽,开口补充道:“人家意思还听不明白?现在不是我的问题了,而是你和御史大夫的问题,若想要交代,去御史府找他,你们二人当面解决,或者是可以写一个那什么书什么折子的,交给皇帝陛下让他帮着处理。”
王宽低声没好气道:“区区小事怎敢惊动陛下?”
四品官员向圣上状告一品大臣,如何能找得到门路?
不是所有官员都有机会入宫面圣的,先不说四品官员有没有资格去上朝,就算去了也是排在最后边,根本轮不上自己说话。
所以也就只有奏折可以传递。
不可能直接派人将奏折送到皇宫去边去,没有这么着干的,只能是一层层的往上传,经由各路提前查阅确认值得陛下过目之后方能呈上放到对方面前。
不然各地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都堆在皇帝面前,那只怕是这辈子都出不了御书房了,也就无人想着再去做那位皇帝。
这些一层层的往上递也就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丞相大人统领百官自然可以知道你要说什么事情,而御史大夫辅佐丞相也有资格查看。
也就是说你要状告我的奏折在我手中,我不用将这封奏折压下来,只需要在其中批示一下,随便圈圈点点比如说成是那少年无意误伤,但京都府衙却在大白天关门申案,逼其动手,那这件事情就会变成另一种意思。
再者而说正如王宽口中所说那般,如此小事自然不值得惊动皇帝陛下,私下互相交涉商量犯不上伤了和气,他也不敢去惹御史大夫,但是闹到皇帝陛下那里就再无转机了。
敢问朝中哪位官员没有依仗着官身行方便的时候?对他京都府衙或许是难以交代的大事,但在皇帝陛下眼里这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已。
御史大夫,朕的左右手,让你京都府衙放个人居然还能告到朕这里来!该当何罪?
即使皇帝陛下不出面,那一品大臣想要寻一个四品官员的麻烦有的是办法。
许长安撇了撇嘴,也不管他,而是向着那些衙役招了招手,对方将那把掉在地上的黑剑给他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