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枯燥的生活忽然间有了盼头,熊赳赳一再的预演着楚湛天回来的情形。
不管他说什么,结果是什么,熊赳赳也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
是不得已,还是已经选择了别人,她都接受。
可事情没有如她所愿,熊赳赳就这么眼巴巴的等了三天,楚湛天还是没有出现。
已经回了北京也不愿意来见她一面吗,难道解释连都懒得给了,即使是死刑犯也会给个判决书的。
十月的北京下起了大雨,冯北今天又来熊赳赳家蹭住了,她是从郊区拍摄基地回来的,无人生还剧组还要补拍一些场景和剧情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后期制作。
“你见到他了吗?”熊赳赳给冯北递上毛巾和热水,她从小区门口一路走回来已经淋透了。
冯北摇头:“我要是看见他,我他妈就打死他丫的,也不知道人藏哪去了,我怀疑他一直在白慕青的保姆车上没下来。”
说着,冯北还偷偷观察熊赳赳的表情,最近她脸上没什么喜怒,闹得冯北也猜不透她现在的心思:“不过我见到白慕青了,帮你骂了她!”
熊赳赳皱起眉头:“你骂她干嘛?”
冯北拿着浴巾擦头发的手僵在那:“……熊赳赳,你疯了?她抢了你男朋友,你这话我怎么听着你还觉得对不起她哪?”
熊赳赳眼神有些闪躲:“没有,就是觉得骂了也没用。”
冯北气的把手上浴巾摔在沙发上:“没用也解气呀,你没看到白慕青的嘴脸,还有她说的话,要不是纪谌在旁边拦着我就要动手了……”
“她说什么了?”熊赳赳问。
冯北像是忽然咬了舌头,一下子捂住没把门的嘴,半晌儿才又说话:“那个……我去洗个澡,今天还挺冷的,别再感冒了。”
显然,她不想说,十分心虚的往浴室走,熊赳赳叫住了她。
“把这个喝了,就不会感冒的。”
说完,递上已经变温热的姜果茶。
冯北接过去,一口喝完,赶紧又躲去了浴室。
磨磨蹭蹭的到了凌晨,冯北已经睡下,窗外的雨却越下越大。
北方虽然不像南方多雨季,一旦下起来却是雨大势急,像是攒着劲儿,要一次下个痛快。
十二点了,又是新的一天,她至少还要这么待六个小时,才能看到太阳。
哦,看这天气今天不会有太阳了。
这时,熊赳赳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无人生还工作小群的通知,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早晨雨势渐停,剧组准备抢拍一个关于空山新雨后的镜头,在郊区的百望山那。
消息是通知剧组演员的,但熊赳赳也看见了。
她没有很在意,扔了手机接着坐在窗边欣赏雨夜的北京。
时间过得可真够慢的,她数着远处公路上有些模糊的行车,像一个个小小的积木,在打着光缓慢前进。
“七百八十三,七百八十四,七百八十五……”凌晨五点半,熊赳赳头抵着落地窗,一边数着那条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一边等着天亮。
可能因为是雨天,路上的车行驶得有些缓慢,一辆开着远光的小轿车忽然间的停在了路中间。
“七百八十六。”
熊赳赳数完,就这么无聊的等着那辆小汽车再次动起来,枯燥到她都觉得自己下次是不是该找点别的事情来打发这漫漫长夜。
可等了三分钟,车子没有动,更没有从车上下来任何人,熊赳赳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由远及近,忽然坐直身体,才发现眼前的雨幕像是定格了一样,无数的水滴就这么古怪的悬在半空中。
看来是楚湛天又一次定格了时间。
熊赳赳站在原地发呆了有一会儿,默默举起手,看了看掌心里仅剩的那颗痣,是楚湛天给她的龙隐草。
事情该有个结果了,躲是躲不掉的,她也不想再当一个坐以待毙的人,等一个人的滋味真他妈的没意思。
熊赳赳攥紧拳头,指甲隐隐的抠破了掌心。
又是熟悉的瞬间失焦,等熊赳赳再次看清眼前的时候,人已经在百望山的山顶,不远处是白慕青的保姆车,她认得出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熊赳赳迅速的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白慕青从保姆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