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臻只是里家族的边缘人物，以前方淮里去东南家做客的时候，东南臻连进去端茶倒水的资格都没有。

方淮里察觉到他神色异常，挑了挑眉，问道：“你认识我？”

东南臻答非所问：“我姓东南……”

方淮里“哦”了一声，原来是东南氏分支：“怎么不坐？”

东南臻这才坐下。

念扶芳的眼睛打量着方淮里，心说这孩子长得真可爱，尤其是严肃端坐在沙发的样子，看起来安静又听话。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方淮里的身份，念扶芳都想去捏一捏小孩的脸蛋了。

念茵陈给大家倒了茶，见东南臻神色拘谨，便主动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辞砚青也很会聊天。

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方淮里把合着的书本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闲聊之余，东南臻时不时偷偷地看方淮里几眼，心想，原来方小魔王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嘛，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多乖啊……

正想着，方淮里抬眸，与他对视一眼。

小孩黑曜石般的瞳孔如一碧万顷的湖面，那一瞬间的浩瀚平和，让东南臻仿佛乘着一叶扁舟，泛舟湖上。

湖水漫无边际，寻不到来路，找不见归途，四围寂寥无声，东南臻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全然静默的世界，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这种苍茫陌生的感觉让他惶恐不安。

方淮里单侧唇角勾起，朝他笑了一下，笑容诡秘幽冷，带着几分难言的邪气。

他不能吓唬辞家人，却能吓唬来自里家族分支的东南臻。

东南臻身体一个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