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月里,整个大闽朝堂和民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百姓们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最该感谢的还是要数折柳先生,真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何许人也,竟然如此神奇!我要是能有幸和他见上一面,这辈子当无憾了。”万九洲饮下一杯酒,啧啧着感叹道。
杜晚枫早就练就出了一副听别人夸折柳先生也能面不红心不跳、不露出半点痕迹的本事。
必要时他也会跟着吹一波,“万兄,折柳老先生的确不凡,但你这样说还是夸张了啊”
“我可一点都不夸张,自梦山河后,折柳先生已经成为我心目中最为崇拜和敬仰的人。无论是他老人家的心性操守,还是忧国忧民的热肠,都乃当世之最。下次只要他老人家一声令下,我万九洲必为其效犬马之劳!”
纵然是杜晚枫,被万九洲这么直白地一通说,也是有点脸热了。
他果断决定转移话题。
“除了折柳先生,万俟先生也居功至伟。他的阴阳半月术,在北方战场上可是彻底打出了威名,让敌人闻风丧胆。”
“万俟先生自然是用兵如神,但我还是更对折柳先生感兴趣。欸,你们说这位老先生到底长什么样啊?”万九洲一句话就将话题再次拉了回来。
“都说戏如其人,有时候从一个创作者的作品,也能反过来看到一些创作者本人的性情和品质。”杨骏分析着,“我有仔细研究过折柳先生的巨作,真正的才华横溢,观点深刻而犀利,针砭时弊。我想他一定是一位有着丰富人生阅历、尝过许多心酸苦难的老先生。”
这时候,另一位文人才子也接着道:“不只是如此,你们没发现折柳先生特别了解官场和朝廷那些尔虞我诈吗?就连西荣、北安和夫仓这些豺狼的刻画也都入木三分,就像是真的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一样。所以我在想,折柳先生是不是曾经做过官?告老还乡后,仍然忧国忧民,通过创作戏曲来继续他的理念?”
“这不是没可能啊,但告老还乡的官员中,谁最有可能是折柳先生呢?”
一群人围在一块,猜测来猜测去,最后却发现提到的那些人谁都不像是折柳先生。
这时候,万九洲注意到了张明净。
“张兄,你怎么没发表看法?”
张明净放下茶盏,缓缓开口:“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折柳先生一定是位老者?”
这话一出,在场人都愣住了。
杜晚枫端着酒盏的手都无意识晃了一下。
张明净留意到了他这反应,却也没太在意,以为杜晚枫和其他人一样是被他这个说法给惊到了。
杨骏率先反应过来。
“不是老者?难不成还是中年人、抑或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
“这不可能。”万九洲摇摇头,“虽然我也一度怀疑过,折柳先生是个年轻人。因为他一腔热血,身上明明有着年轻人的冲动和血性。可那么深沉的思想,那样沉郁顿挫又雄浑老辣的心,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年轻戏曲人能写得出来的。”
杨骏也接道:“别忘了,折柳先生在十多年前就创作出了双喜门。这部作品就已经赢得了广泛的传唱度,就算那个时候折柳先生还是个中年人,现在也差不多可以算是个老者了。”
“对啊,十多年前到现在,怎么都不年轻了。”
“张兄,你这样说可是有什么根据?”
以张明净的性情,自然不会毫无根据就做出这样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