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瑾深吸了口气,盯着面前笑语嫣然的女人,语气暗含威胁:“戚二姑娘,你这番话乃大逆不道,有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戚婵唔了声,疑惑地看着他:“我若只是说说,也有吗?”
她一双清澈明亮的水眸带着笑意,一时根本叫人分不清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李玄瑾手臂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这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远远地响起:“姐姐,你和谁在哪儿啊?”
戚莹说完话,便拎着灯笼缓缓地走了过来,她刚刚的距离有些远,只能看见站在宫灯下的戚婵,也没听清两人说话,及至走近,戚莹才发现站在她二姐对面的人是谁。
她行礼叫了声五殿下,然后就发现五殿下脸色冰冷,她扯了扯戚婵的衣袖,轻声问道:“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戚婵余光扫过李玄瑾,浅浅笑道:“这要问五殿下。”
戚莹看向李玄瑾。
李玄瑾却不曾看她,只是冷冷地盯了戚婵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戚莹狐疑地看着李玄瑾远去的背影,好奇地摸了摸脑袋:“姐姐,你们这是……”
“我们没什么。”戚婵等李玄瑾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她的眼睛里后,扭头看着戚莹,“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响春阁了。”
与此同时,李玄瑾也回到了房间,他刚进门,就瞧见清风站在背后抓耳挠腮,他扫他一眼,清风低下头,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地抬起头问:“殿下,戚二姑娘刚才说的那话……”他是李玄瑾的贴身侍卫,是和自家殿下一起从燕山回来的,刚刚虽然隔开了点距离,但不远,他们两人还没躲着他,是以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有心想问一问,但在李玄瑾逐渐冰凉的眼神下,是真是假四个字终究没敢说出来。
翌日,李玄瑾醒来便准备起床去燕山,只是刚醒来,屋子外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直到午时,这场雨才停下,天空依旧阴沉着,申时,厚重云层下的太阳才冒出头,李玄瑾离开鸣玉阁。
清风去马厩牵马,他要从和燕山在同方位的皇庄北门出去,一路过去的时候,要经过个花草园,虽然一个多时辰雨才停下,但太阳出来不久,院子里打湿的花卉已经晒得干干的,继续争奇斗艳。
他花草园才走了小半,就看到前方凉亭里有几个摆弄花瓣的女郎,没等他张口,亭子里的明卉已经瞧见了他,起身叫五哥。
李玄瑾只好走过去。
明卉问:“五哥,你去哪儿?”
“燕山。”
明卉看了看日头,“都快申时了,你还去燕山啊?”
她说话的时两只手往外不自然地摊开,这个像晒手的姿势有些奇怪,李玄瑾多看了眼。
明卉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竖起两只手在他跟前展示了下:“我们在染指甲。”这指甲是用凤仙和蓝寇调的色,她涂的浅,此时粉色里晕染丝不容易注意的蓝。
“好看吗?阿婵给我染的。”明卉指了指身边的戚婵。
李玄瑾目光朝她扫去,戚婵站起身态度淡然地微微福了福身:“五殿下。”
随她动作,她的十指不经意出现在他眼底,和明卉不同,她手指纤细洁白,指甲粉嫩莹澈,没染任何颜色。
他盯着戚婵,戚婵浅笑了下,便移开眼,继续研究石桌上的几碗花汁。
李玄瑾明卉叮嘱了几句,便准备离开,明卉见状追问道:“五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