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8、八十八、脆弱的亲情(1 / 2)死敌她绝代千娇首页

随着夜幕降临夜空中繁星点点,加上徒然变冷的温度,连站在檐下之人嘴里呼出的气都成了那等白雾。

一阵呼啸夜风袭来吹得屋内未曾用镇纸石镇住的宣纸被吹得翻起了一个小角边边。

院中冰冷的青石板上正跪着一冻得双颊通红不时打着冷颤的貌美少女。

她见着到那扇紧闭的木门打开时连带着那双本呈现了少许灰暗的眼睛中在一瞬间迸发出了欣喜的光芒。

可下一秒当那扇门彻底打开,露出里面之人的半边侧脸时,短短的一刹那弥瑟就像是经历了从天堂跌落地狱的瞬间,交叠在膝盖上的指节更攥得泛白。

“可是老爷让你出来叫我起来的吗。”可哪怕是这样她仍是不死心的出声询问。

“阿姐你先回去吧老爷说了不想见你。”刚从屋里出来的高燕看着跪在院中的弥瑟,脸上既是心疼又是恨她的不知感恩。

若非是夫人将他们买下他们说不定早已沦为那等怜人或是随意贩卖赠人的货物一流,可是他阿姐怎么就想不开,居然趁着夫人不在,就去勾引老爷这不就跟农夫与蛇的典故一模一样。

“那老爷可说过了什么时候见我,还有老爷”紧攥着袍角的弥瑟看着这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弟弟时,心下既惶恐又不安。

“老爷现在心情很不好,还有阿姐你为什么就”

“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老爷,像老爷这样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何况现在夫人失踪了那么久,谁知道她是死是活,再说错的又不是我,错的应该是夫人才对。”

说到最后,弥瑟更是彻底厌恶上了那个女人,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走得干脆些。

只有这样断了老爷的念想后,说不定老爷才会想起她的好来。

再说她弥瑟有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半分,即使那女人长得比她好看,比她高,比她身材好,皮肤白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哪里比得上她大度和温柔体贴,并且还会尽心尽力伺候老爷的衣食住行。

“阿姐,你怎么就那么的执迷不悟,你忘记了吗,若非是夫人买下了我们,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遭受磋磨。”

“我就是知道是夫人买下的我们,我才想着要报恩的,再说现在夫人都失踪那么久了,若是我不帮夫人看着老爷,老爷被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给勾走了魂可怎么办,还要你又怎么知道,当初夫人将我买下的意思,不是为了让我伺候老爷。”

话到最后,弥瑟更是带着咄咄逼人的肯定。

“阿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高燕看着眼前这个与他记忆中那个相识甚远的女人时,只觉得满是陌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只是为了争夺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了。还有你是我弟弟,你平日里不帮着我在老爷面前说些好话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要阻止你亲姐姐的幸福,谁家的弟弟会像你一样吃里扒外。”

“不可理喻,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许是高燕骂不出什么难听的字眼,只能怒极拂袖转身离去。

徒留下弥瑟一人继续跪在院中,任由那丝丝缕缕的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直将寒意袭卷全身。

随着屋里头的灯火熄灭后,撇了撇嘴的弥瑟也转身回了房,毕竟在她心里,她认为这戏演到这里已是足够,等她回房睡一会,等天即将亮时在过来跪着也不迟。

不巧的是,正在她走后没多久,原先那扇紧闭的木门叽呀一声被推开。

一身着水色竹纹交领袍子的男人从内缓缓走出,此时他的手上还握着一只再为普通不过的灰色信鸽。

随着他的扬手,那只灰色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去,并且是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银辉月光洒进的屋子里,只见那地面随意扔着一堆被写废后揉搓成团的废纸,等一阵清风从那未曾完全紧闭的窗棂中吹进来时,吹得那几张未压的宣纸随风而扬,只到沾了那等黑墨,加重了纸张的重量后,方才停下。

等第二日,天微微亮时,在房间里睡得正香甜的弥瑟猛然间睁开眼的坐起来,并且飞快的往那院中走去。

见着那扇门还未曾打开,瞬间松了一口气,继而跪在昨夜的位置,任由清晨刺骨凌厉的寒风涌进她前面起得匆忙,并未多穿几件的躯体上。

好在这天亮了,没过多久,这日头也会从云层里露出头来,连带着人身上寒气渐退,只于那朦胧的浅薄阳光笼罩周身。

“老爷,弥瑟知错了,弥瑟不应该胆大包天的心存妄想。”当那扇门推开的一瞬间,跪地之人的眼泪也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她的哭是极为秀气的哭,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从眼眶中流出时,碧色瞳孔里还酝酿着欲落非落的水雾氤氲,像极了那等被雨水打湿后的梨花白。

站在门边的林拂衣只是微微颔首,说不上是什么意思,同时他并未有叫她起身之意,显然昨夜薄怒未消。

“老爷现在还没吃早饭,弥瑟现在就去给老爷准备早饭可好。”可有时候人不喊她起来,她倒是先一步殷勤的迎了过去,就连那双手都欲牵过他的手。

显然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忘记了她先前是因何被罚跪在院中一事。

“不了,我待会有事要外出一趟,许是要晚点才能归来。”唇瓣微抿的男人错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握紧了手中竹竿往院外走去。

虽说他的眼睛现在能大概视物,他却不知为何,仍未解下那条天青色云纹布条,似要存在一丝最后妄念。

弥瑟见高燕还未曾起身跟谁左右,不由担忧道:“老爷可是一个人去?”

这一次的林拂衣倒是难得抬起了头,看了眼现已然起身的女人一眼,方才似从鼻尖轻哼一声:“嗯。”

“可是老爷一个人去,弥瑟不放心,不若让弥瑟陪老爷前去可好,弥瑟会乖乖听话的,定不会给老爷惹来半点麻烦。”

“若是老爷不愿让弥瑟跟随,哪怕是叫上高燕同去也是好的,毕竟这阳城关鱼龙混杂,弥瑟总担忧老爷会出什么事。”可是她说了那么多话,不但等不来对方的半句回应,反倒使得周边的气温冷下了几个度。

同样的,弥瑟能很清楚的看见林拂衣微蹙的眉头,随即瞬间收回了还欲劝说的那些话,道:

“那老爷注意安全,弥瑟会在晚上煮好饭菜等老爷回来的。”女子端得一副刚与人成婚没有几日的小媳妇娇羞态。

“好。”

等人离开后,弥瑟这才收回了那双痴迷的视线,同时整个人人宛如做贼一般走进了那间最大的房间。

只因那房间,往日里连打扫她都未曾被允许进去打扫过,可越是这样才越发使人好奇,同时她更想知道里面到底堆放了什么。

“阿姐,老爷不是说过很多次,你我二人无事不能进这房间的吗?”正当弥瑟准备推门进去时,旁边的另一扇门先一步被打开。

睡得有些脸颊泛红的高燕看着弥瑟即将要推门的那只手,连忙出声呵斥。

“老爷刚才出去的时候,说是让我把里面的脏衣服拿出来洗。”

“可是昨晚上老爷的衣服早已洗了,现在还晾在院子里头,哪里还来的脏衣服?”

“老爷说是有就是有,你问这么多来做什么。”弥瑟看着最近总来破坏她好事的高燕一眼,只觉得若是她换了一个弟弟,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神助攻,而是不是这种只会事事拖她脚步的吃里扒外之辈。

试问,若是她和老爷在一起了,那么他们便不在是伺候人的奴才一类,并且在她这几个月的观察下来,她发现老爷说不定是一个大家公子,只是因些意外而流落到此地,既是如此,她就更应该牢牢把握住机会才对。

特别是那么久了,这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不是天赐良机又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这位清隽如玉,待人彬彬有礼的公子。

前面出去的林拂衣说是要去会客友人,其实不过就是寻了一间雅致的茶肆。

就在他刚坐下不久,那用来遮物的水色粉白珠帘被一双略显粗糙,其上带着三色金戒指的手给拨开。

“喜见今日倒是好雅兴,这天才刚亮就请本公子过来喝茶,不知道这个点我还在梦里同美人相会吗。”进来的男人同安穆席有几分相似,虽同为安家人,可他的颜色却比那位安大公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何来的雅兴,不过是想着和安二公子做笔生意。”

“哦,不知是什么生意。”

商人皆重利,哪怕是一向玩世不恭的安穆辉也不例外,毕竟普天之下,有谁会嫌自己口袋里的银子多得累赘。

“安二公子不是惦记着林某身边的那个丫鬟许久,林某倒是不介意做个人情送予二公子,前提是”话到这里,林拂衣却是忽的停下了话头,继而抬眸看向躲在屏风后的另一人,眉眼含笑道:

“我想要俩张来自楚国的良民户籍。”

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林拂衣的手上,不忘提了份新鲜出炉的驴打滚。

虽说他不喜甜食,可每次路过的时候,总忍不住买上那么一份,也不知是何时落下的毛病。有时候更是下意识的寻思着,若是那人见到了买的糕点,定是极为开心的。

偏生此时糕点还在,那人却不知所踪,也不知在这茫茫人海中寻人,是否同那大海捞针一样。

“老爷,你回来了,弥瑟刚熬好了汤,马上就可以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