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日里两人不太对盘，但不管出于什么本意，碧枝到底这次是救了她，沐颜对她多少有些感激之情，便想着先扶她坐下。

只是手指刚碰到碧枝的袖口，碧枝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缩了起来，空洞地看着沐颜，嘴上一直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沐颜也有些于心不忍，“碧枝姐姐，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碧枝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椅子，和已经不省人事的李乐贤，眼泪汩汩地就流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半天没把想说的话说完。

沐颜忽然觉得，原来看上去蛮横善妒的碧枝，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碧枝紧紧拽着沐颜的手臂，“怎么办，少爷会不会已经死了？”

“不会不会，”沐颜宽慰她，“少爷扛打的很，睡一觉就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吗？”碧枝六神无主地看着沐颜，“少爷呢？”

“少爷……”沐颜斜睨了一眼地上四平八叉躺着的李乐贤，胸口有起伏，地上没有血迹，还好还好。她安心了不少，“少爷就让他这么躺着吧，我先扶你回去。”

碧枝平时耀武扬威惯了，但整个李公府都知道，这全是仰仗着李乐贤做着她的靠山，两人在烽虎苑里那些苟且的事，也都只是糊着一层纸而已，只是李乐贤却是迟迟都不给她一个名分。

沐颜将碧枝送回了她的房间，发现李乐贤的姿势换了一个，约莫是入夜了降温，他缩成了一团。

沐颜冷笑：“你倒是舒服，冻死你！”

她揉了揉被碧枝抓得有些淤青的手臂，强行顶着睡意，将房中被推的乱七八糟的桌柜都整理了一番。

好困……实在困的眼皮子直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