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岚这才高兴起来:“好。”
温知意和顾姝在附近一间茶楼落座。
顾姝有些惊诧地打量她:“温酒,真想不到你来京城了。”
温知意笑了笑:“栎城一别,阿姝别来无恙?”
“还是老样子,”顾姝没有心情谈论自己,先问出心中疑惑,“你为何会和温知岚走在一起?她可是荣华郡主的妹妹。”
“因为我就是荣华郡主。”
十个字,很简单的十个字,顾姝却觉得自己一时无法理解。
沉默了半晌,她才开口:“……什么?”
“薛温酒就是温知意,”温知意坦诚道,“之前隐瞒你,我很抱歉。”
“薛温酒就是温知意?”顾姝颤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没错,家母姓薛。”温知意算是解释了一下这假名的由来。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温知意的表情告诉她,这不是玩笑。
“……穆云起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
顾姝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神里数种情绪交织。
“你居然是荣华郡主……”
“阿姝,你在生气?”
“我不是生气,”顾姝颤声道,“只是……我那么崇拜你这个女将军,我一直想说服父母,让我去边关。而如今你却回京了,混在那一群女孩子中间,和她们聊胭脂首饰,聊弹琴绣花……聊那些肤浅无趣的话题……”
“人各有志,弹琴绣花又有何不好?”
“难道……难道你会去绣花吗?”
“我还真会,”温知意眼里浮起笑意,“而且绣的挺不错,可惜茶楼里没有绣蓬,不然我甚至可以给你现场演示一下。”
顾姝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完全无法想象薛温酒那双执箭的手拿着绣花针穿针引线的模样。
温知意笑了笑,解释道:“我年少习武时,心浮气躁、急于求成,祖父让我练习绣花,说是可以磨炼人的心性。”
“难不成你还会弹琴?”
“弹琴倒是不会,要不我给你吹一段唢呐?”
“……”
“开玩笑的,我也不会吹唢呐。”
“……”
“不过我倒是真的吹过一次,当初在栎城的时候,我手下一个士兵娶亲,当天负责吹唢呐的师傅突然拉肚子,迎亲的时候还是我帮忙吹的唢呐。”
“你不是不会吗?”被她这一阵插科打诨,顾姝的心情莫名平复了很多,得知对方身份后产生的陌生感被消除,不知不觉地拿出了以往和薛温酒之间熟悉的相处模式。
“我的确不会,但当时在场的人都不会,至少我有勇气啊。”
“效果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穆将军也称赞我的吹奏十分令人愉悦。”
虽然实际上,穆云起的原话是,别再吹了,再吹下去,那对儿新人就要被你愉悦送走了。
但“愉悦”这个词,她总是没说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