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丫鬟小厮不由面面相觑,旋即也不远不近的跟了过去。
后罩房里,马车夫李大壮正拥香抱玉的快活着,邵姨娘是久旱逢甘霖,干材遇烈火,沾上李大壮的身就难以自拔了……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给主君戴了绿帽了?”李大壮又是几下狠挺,语气轻佻地问怀中的半老徐娘。
“那死鬼只图自己快活,却不管老娘的死活,老娘就是要给他戴绿帽,反正他如今也不碰我了,咱们好就成了……”
她喘着气,声音如九转回廊似的,听得李大壮心头快意:“那可不是,他指定想不到给了老子银子,还让老子睡了他的女人啊!”
屋子里陈年腐朽的床发出艰难的吱呀声,靡靡之音压得很低贴着门却还是能听见,竖着耳朵站在门口的晏仕贵青筋暴起,一双手都攥成了拳头,转头几步跑开,很快又提了把刀跑了回来。
“不要脸的当妇!”他一脚踹开门,门“轰”的一声撞在墙上,屋里的两个人登时愣住,齐齐看向门口……
“主…主君?”
邵氏脸上的潮红肉眼可见的褪去,只剩惨白一片。
李大壮一把推开邵氏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感觉得身上一阵空落落的,这才转身捡起地上的裤子往身上套,可没等他穿好,晏仕贵提着刀就冲了过来,“你这腌臜落魄户,老子今天非得杀了你!”
李大壮吓的惊恐失色,急中生智的往身侧一个打滚儿躲了过去,晏仕贵使了狠劲儿的一刀直直的劈在床上,床被拦腰斩断,登时往下倒去。
晏仕贵的刀嵌在木头里,他抬脚抵着床栏去拔刀,谁知一个使劲儿没稳住,刀是拔了出来,可人也被后劲儿拽倒了,刀惯性的往后砸去,当中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屋里子一阵惊叫,血腥味漫延开去。
后罩房这边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正房去。
“主君本想教训那登徒子,谁知却伤着了自己,脑袋砸了个好大的窟窿,鸿福已经去请郎中了,现在没人敢动主君,人还在后罩房那儿呢!”
薛氏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差点出人命的地步,当下也有些心慌不定了。
“老奴去给三小姐说一声吧?”
曹嬷嬷见薛氏拿不定主意,提议道。
叫女儿过来?薛氏正要点头,又想到晏欢还未出嫁,这样的腌臜事……“夫人,这都什么时候,还管那些做什么,三小姐自由机智聪慧,想必只有才她能想出法子来的。”
曹嬷嬷极力相劝。
“那只好这样了。”她现在也只有女儿可以信任了。
这件事若是闹大了,恐怕满门的女眷名声都得跟着陪葬,她现在也没个主意,只盼着晏欢能有个好法子了。
酣春阁里,晏欢今日早早的起身,正在看何泉送过来的账本。
如今生意越做越大,账本也越来越厚,银子的数目要清算出来得费好大的功夫,她也只能挑着几本看看有没有出入,大体还得账房的几位账房先生来算。
这边算着算着,身后的暗门就被人敲响了,晏欢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何泉不应该过来啊,谁会跑到这儿来找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