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左手边第三个房间,去看看喜不喜欢。”霍修聿脱下黑色大衣搭在沙发上,一边松着衬衣纽扣一边对女孩讲话。
男人立在灯光下,身形高大挺拔,当他的余光扫过来时,无波无澜间总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威压。
想着以后要跟他在同一屋檐下如此度日,棠汐只好努力笑了笑,然后乖乖上了楼。
寒夜寂静,客厅里闻可落针。
女孩上楼后,聂无双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没有多余的话,走至男人身后低声汇报。
“一共三股势力,除去霍公安排的暗卫,另外两方各分散在麓山东西两侧。”
“按照你的吩咐,我没有打草惊蛇,但目前暂时无法确定那群人的目标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聂无双说罢朝楼上扫了一眼,近几日乾堂暗卫调动频繁,只观霍公的态度,就足以看出楼上那位小祖宗是有多金贵。
二楼走廊倏有灯光相继亮起,使得客厅的光线也跟着明亮了些许。
霍修聿立在露台外,望着无尽夜色,他掐灭了烟,嗓音轻慢,透着薄冷:“不管是冲谁而来,该咬饵的鱼迟早会上钩。还有,”
他看向聂无双,“这段时日,保护好她的安全。”
男人淡淡的嗓音里饱含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追随多年,从没见过老大将谁看得如此重,尽管聂无双心有所虑,却无法也不敢有异议。
人既然到了麓山,就不能在这里出什么岔子,更何况,面前这位亦是他要以命相护的人。
夜过九点,棠汐穿着宽大的睡裙窝在床上跟沈嘉欣视频。
时隔几天不见,这相差了一千多公里,却仿佛身处在两个世界。
沈嘉欣纳闷:“你不是在你荆门四叔那里吗?怎么转眼又到了云港?”
“唉,别提了。”
棠汐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这件事说来话长,全是我自己作的。”
“怎么回事?”
这一下子又兜起了沈同学的好奇。
棠汐瘪了瘪嘴,将白天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可能是说着说着有些累,不知觉间连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见她那副模样,沈嘉欣不由得啧啧感叹:“你呀,八成就是看上那和尚了,由于思念过度,见谁都像。”
一个连姓名和长相都不知道的人,要想在现实中找到原型,无疑大海捞针。
这个道理或许棠汐也懂,可只要一靠近霍修聿,她的脑子里就会自动出现和尚的影子,尽管只是个背影。
有时候人的执念真的很可怕,为了它,甚至能做出超乎想象的举动。
视频挂断前,沈嘉欣特意提醒她,“作为过来人我得劝你一句,千万不要为美色所迷,考上云大才是你此行的目的,加油哦!”
“呵,被美色所迷?那是你好吧。”棠汐毫不留情地揭露某人的黑历史,由此幸灾乐祸了一番。
沈班花气得冒烟,“那是我人生的耻辱,以后不准提!”
说完,啪一下摁掉了视频。
进入麓山的第一晚,她成功激怒了远在帝都逍遥快活的闺蜜。
不过当夜,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凌晨两点,本该进入深眠的棠汐被渴醒了,迷迷糊糊穿上拖鞋下楼找水喝。
厨房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让女孩如坠迷雾。
很困,也很渴。
偌大的房子连个喘气的都没有,她忍不住嘀咕:“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穹山那狗窝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