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殷王喜爱雅致,纵使冷血无情,暴虐成性,也不耽误他陶冶心性。王府后院,载重了一片竹林,郁郁葱葱,品种名贵。
十几个下人正挥舞着大砍刀,不消片刻,只剩一地竹桩。王爷特意吩咐,竹子不要连根砍,每根都要留出四五寸的尖竹桩。
这厢砍竹子砍得如火如荼,那厢孟霜集已经被洗干净了,从水缸里捞起,一声皮青紫血红,道道鞭痕与烙印交错,梅花鹿似的。
洗掉满身脂粉脏污,这样开出的竹花才好看。
“王爷,人准备好了。”下人低声禀报。
戏子像快死肉,被丢在竹桩旁,为免脏了王爷的眼,身上披了件白色囚服。
荣殷王闲散地走过去,一张青年的面孔映入他冰冷的眸。如果不是脸上毫无血色,憔悴不堪,孟霜集的脸洗干净后可以说是俊逸清爽的。
“啧啧啧,世人都赞傅粉的何郎,可如今本王觉得,你本来的面目要顺眼多了。”
倒在地上的人闭眼不说话。
说完,荣殷王一摆手,下人取了麻绳捆住他的手,掌上窟窿还在洇血。荣殷王的目光在那双柔荑玉手上流连片刻,居然有些惋惜。
“看到那匹马了吗?”荣殷王示意他望向竹桩对面,可孟霜集兀自闭着眼。
“马会拖着你,磨过整片竹桩,不过别担心,竹桩不太锋利,一次只能刮走一层皮,不会马上要了你的命。”
地上的人连眉毛都没有皱,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本王听闻,囚犯往往被托了一天才气绝,到时,血染了整片竹桩,好看极了,故名开竹花。”
下人将麻绳另一端连上马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如今日拿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