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想了想,点点头,“问过舒月,若她同意,就在他们夫妻住的院子里分出一间厢房,让那母子安身吧,院子里有粗使婆子,她只要照顾舒月就好。”
陈妈答应着要下去安排,琉璃想起一件事,“后院的空院子挑偏僻的,收拾出来一套,过些时日要用,谢公子的客院不要动,项公子回来时,有客要住。”
琉璃想起阿简面上便带了笑意,四年过去,不知道那个怪怪的孩子长成了什么样?想起前世她见过的神医胡涂,不由再次笑了,那小老头可不就怪怪的,说的话让人听不懂。
回到敏亲王府的景潇,却察觉王府里有些怪异。
敏亲王府里规矩严,平日里下人们循规蹈矩,不会在当值时聚在一处窃窃私语,这日景潇带着季航回院子,却发现几个丫头婆子低声谈论什么,看到景潇才立刻收敛散开。
景潇面无表情进房更衣,他不喜用丫头贴身服侍,更衣时也是石峰在伺候。
“你可知府里发生了何事,为何那些丫头婆子行止失常?”景潇整整衣袍的袖口问道,半干的墨发被一根银缎带束起,素白袍子上散发皂角的淡香。
石峰正是到了变声的年龄,更加不愿开口说话,粗嘎的公鸭嗓发出两个字:“知道。”
景潇回头看着已经到了他眉下的小少年,脸上褪去了孩童的稚嫩,渐渐显现棱角,双目秀美而清冷,竟与他镜子里的神态有七八分相似。
“知道什么?”景潇皱眉,自己从前就是这样一副讨人厌的冷脸么?虽然长得好看,这般清冷还是不讨喜。
景潇不自觉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当然好看到这个程度,还是可以冷傲一下的……吧?琉璃她就是喜欢上了这张脸才……
景潇有点羞涩,以后还可以发挥一下这张脸的用途,对琉璃,他不介意以色侍人。
石峰本要开口,看着自家王爷忽然摸着脸自顾自神情变换,干脆住口不说,等着他醒过来。
景潇天马行空想了一会儿,果然醒过来,见石峰直瞪瞪看他,被人窥破心事的感觉让他没好气,“还不说?”
“昭王殿下的谭夫人,今日不知何故招惹侧妃秦氏,被昭王殿下当众打了板子,禁足在院子里,何时出门要秦侧妃准许。”石峰的公鸭嗓描述了一遍听到的消息。
景潇皱眉,景荀夫人谭氏的娘家门第虽不高,却是祖辈几代为官,作为嫡女来做一个没有诰封的夫人,按常理来说有些委屈,何况她为景荀育下一子,关起门来跋扈些在所难免。
平日府中人并不与她计较,她也只是言语上欺负那些性子绵软的妯娌,侧妃王氏整日缩在院子里,守着女儿对外面不闻不问,景荀对谭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谭氏做了什么,竟然当众打板子,就算是丫头婆子,这也是极大的羞辱,日后谭氏如何见人?
觉得蹊跷,景潇还想再问,却听见季航进来禀报:“殿下,昭王殿下后院出事了,谭夫人悬梁自尽。”
景潇一惊,想了想起身去敏亲王妃院子,出了这样的事,敏亲王妃势必要过问,那是他的母亲,他总要去陪着。
景潇还没到敏亲王妃的院子,就见王妃的软轿从那边过来,见到景潇停下。
敏亲王妃从轿子里探头,“潇儿,是去寻母妃吗?一同去荀儿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