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瑾安葬了彭徵,便担负起照顾彭母的重担,虽然彭母认定她是“丧门星”,但孙秋瑾从不辩驳,任由她骂。
向来骂人要有回应才有意思,才能越骂越勇,彭母一连骂七天,可是无论她如何跳脚,孙秋瑾只当听不见,反倒把她自己气个半死。
后来她也换了路数,干脆不理不说话,孙秋瑾每日晨昏定省,她也从不回应,但她不回应是她的事,做不做却是另一回事,孙秋瑾还是日日都来。
彭徴的死对于彭母来说,不亚于一场天崩,她也无心料理家事,这些担子便全落在孙秋瑾身上。
彭徴家境不好所以没多少家底,这回喜事丧事一起办,更是花个底掉,若没有银子填补,吃饭都成问题。
孙秋瑾只得暂时拿出陪嫁的银子补贴家用,但陪嫁也总有用完的一天,这样坐吃山空早晚也是要饿肚子的。
孙秋瑾发愁,但也不想麻烦父母,想来想去,也只有孟青宁能帮她了。
她这位表妹,总是最有主意的,这一路走来,孟青宁总能在关键时候帮她一把,这一次也一定能帮上忙。
说着孙秋瑾便着手写信,约孟青宁出来一聚。
孙秋瑾出事次日,孟青宁原本打算去彭家瞧瞧,临出门时,孟启夫妇正巧回来了,一听她要做什么去,立刻阻止。
孟启一脸疲惫,道:“瑾儿是个好孩子,有担当,有骨气,你就别添乱了。”随后又把昨日发生的事跟她说了。
孟青宁这才知道孙家表姐命有多苦,怒叹老天不公,为何喜欢逮着一个人祸害?
整整半月没有一点消息,她一直为表姐担心,所以孙秋瑾的信一来,她几乎是立刻就去了彭家。
半月没见,再次相聚,孟青宁只觉婚姻催人蜕变,孙秋瑾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才短短半月便有了当家主母的派头。
孙秋瑾说明了目前的困境,缺钱,更缺生计来源,往后该拿什么过日子?
孟青宁想了想,这院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况且彭母还是那种情况,若不想办法挣钱,这家早晚要完,既然要挣钱,必然要选个营生才行。
孟青宁道:“表姐,往后这个家要弃仕从商方能维系,你可要想好,做了商人,子孙后代就不能入仕了。”
孙秋瑾苦笑道:“还想什么以后,眼下这一关要过不了,也没有以后,彭家就真完了。”
孟青宁道:“既然你决定了,咱们便要想个可行的方案,选个既稳妥又挣钱的行当下手。”
孙秋瑾想了想,道:“我女红不错,不若开个绣庄?”
孟青宁立刻否定道:“绣庄前期成本小,但制作工期长,人工投入大,且不是刚需,不能挑这个。”
“那,字画笔墨如何?我自以为我的画还能入眼。”
孟青宁哭笑不得,道:“表姐,且不说你画的好坏,哪个路人没事会跑书画店买字画?这个受众太窄,也不好。”
孙秋瑾没主意了,她还真不知道什么营生能挣钱又稳妥,“表妹,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主意就快说吧。”
既能挣钱又稳妥的行当莫过于餐饮行业,为什么这么说,这个就是消费周期和消费习惯的问题。
你可以这么想,买一件衣服鞋子包包等日用品,它的消费周期有多久?会不会每天都买?电子产品更新换代飞快,那它的消费周期又有多久?是每天都会购买吗?
但有一种消费却是你每天必须的,而且要每天要重复消费三次,这个行业就是餐饮。
一日三餐,不管你是什么阶级都逃不过,当然你可以一日一餐,但你能持续一辈子吗?所以综上所述,餐饮更稳妥,受众更广泛,妥妥的低成本,高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