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让人十分压抑,出了阳台府,气候便不让人那么好受,才初冬,玄武路就冷的要命,冰雪遍地。
马三带着一千兄弟在丘陵地带躲躲藏藏,努力摆脱着黑骑兵的追击,他看着在不远处整齐列队的兄弟们,虽然狼狈,可是坚韧不拔,一个个宛如出鞘的利剑,战役沛然。
马三知道,这都是得益于兄弟们都听说了秦岭在雷州地段八百人和一万人捉迷藏的事情,战士们认为,他们也可以,这一千兄弟都是百战余生的勇士啊,可是马三非常后悔,后悔带他们和黑骑兵过不去。
事因马三正霸占山头当了山大王,打劫了一个驿站,得到了杨国星要配合雷州国对付秦岭的消息,他哪里忍得了?带兵就把最近的黑骑兵营地端了,可是结果,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了山贼和正规军的区别,被他们当狗撵,三千人,现在剩下了一千人,这让他于心何忍?
马三脸上带着怒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办法,带兵难啊!
一个多月的颠沛流离,浴血奋战,马三整个人变得就如他手里的刀一般精悍,气质锐利,他叫来了两个兄弟,念叨着:“哥几个,有没有发现,最近十来天,这帮黑驴蹄子貌似追得不是那么猛了。”
“是啊,兄弟们都有时间能吃饭了。”这帮战士们都有一样的会感觉。
马三扛着刀,“他娘的,黑骑兵是不是得遇到什么麻烦了?这太不正常了,秦老大和我说过,这战场上啊,忽然有了甜头,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儿。可别上了这帮黑驴蹄子的当了。”
战士们都挺没主意的。
马三咬了一口苹果,道的:“不过,兄弟们别怕,秦老大还给兄弟们传授过一个秘诀,就是,不知道对手要干嘛得到时候,咱们也干点儿让他们摸不清头脑的事情。”
“老大,你要干嘛?”
马三指了指隔壁的一条大河,喊道:“兄弟们,**了下河洗澡,洗完了吃饭睡觉,我特么保证,黑驴蹄子远远看着,就是不敢上来。”
马三果真下了这样的命令,战士们果真这么干了,放开了好好耍了一把,黑骑兵就远远地看着,根本不敢上来,因为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个圈套,这帮山贼在等着他们上当。
然后,马三和一千战士们爽了,他们拿起手中的兵器,上面尽是冷凄凄的光,腰间挂着三棱军刺,上面的血槽已经是满满的血红,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他们冷眼看着远处的黑骑兵,在冷冽的寒风之中大摇大摆地离开。
在不远处的山头,韩忠笑看着这一切,对身边的兄弟说道:“这个愣头青,是真敢做啊,上万把刀悬在头顶上,敢光屁股洗澡,这种的迷惑敌人的战术,以后咱们也得用用,黑驴蹄子,你们说秦大人是怎么想出这么个名字的?”
马三根本不知道,现在黑骑兵对他们放松了追击,是因为秦岭派韩忠暗中扶持这些反对杨国星的势力,一个马三,一个魏巍,是重点保护对象。
韩忠自然没本事帮他们消灭敌人,他也是按照秦岭的意思,深化雷州人和黑骑兵的矛盾,然后给马三和魏巍这些人发展的缝隙。
秦岭对韩忠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把杨国星管辖的地方,搅动个天翻地覆,将没有活路的百姓引流到阳台府。
老天爷仿佛拿出了一支神奇的彩笔在阳台府肆意挥洒,给阳台府绘制了一片浓墨重彩的灿烂画卷,栌树深橙,椴叶浅黄,风叶如火,野果殷红,蓝天,白云,雪峰,碧水,加上色彩斑斓的游人,让阳台府如图如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秦岭的脸上,他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偏头的一个小动作,惊醒了睡在他身边的秦一一,秦一一揉着眼睛起身,随意抓了一条毯子,裹在了她光洁的身子上,推开窗户,将清晨最清新的空气放进了屋子,便开始洁面,描眉,点唇,秦岭不喜欢她结发髻,她的头发时而披肩,时而松松垮垮地扎一条黑绳,清新自然。
可能是因为昨夜秦岭太猛了,秦一一的步履有点儿踉跄,她满眼温柔地看了看秦岭,又看了看放在她枕边的一封秦耀杰送来的密信,知道,主人的心里又有了杀人的念头,他又要出去好些天。
她清理的很快,穿好了衣服,将沁儿叫醒弄点儿吃的,便帮秦岭准备衣服,洗漱用具,然后再将一本书放在他的手边,每天早起,主人都要读半个时辰书,这是定死了的规矩。
秦岭手中捧着的还是一本有关雷州的杂记,是雷州王的野史,华夏人写的,野史这个东西,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抛开一些夸张描写,事件有七成可能是真的。
雷州王今年才三十多岁,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他生在雷州最西边的一个部落,父亲在他幼年的时候被杀,而他十五岁就成了他的部落的领头人,一步步笼络了整个雷州人的心,这就是个在仇恨中长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