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万佳宁又想故技重施，凌蓁看了看她，垂眼掩去眸底浮起的寒光，抬起双手抱头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倒：“啊！我头好疼……”

不知道这动作具体代表什么的同学吓得哗啦一下喧哗开了。

跟凌蓁一起来食堂的是她前后桌几个跟原主关系不同的同学，一见她这样，马上就有人小心翼翼地半蹲下来，因为不敢轻易挪动凌蓁，只能用这种方式跟她处于平视位置，努力温和但是却难掩慌乱地问询：

“傅萱，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头痛？除了头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另一个一边盯着凌蓁，一边吩咐着另外一个人：“清仪，你快去教师办公室区去找班主任过来。”

叫清仪的女生应了一声，推开围观的人群就跑。

除了这几个关系好一起排队打饭的，现场还有好些傅萱班里的同学本来四散排着队的，这会都围了过来，簇拥着凌蓁在她四周围成个小圈，关心地观察着询问的同学跟凌蓁的对话。

另外的大半人是其他班级和年级的学生，要么跟傅萱的关系不是那么熟要么是根本不认识的，他们之中除了那特别喜欢看热闹的离队往凌蓁这边挤之外，剩下的人继续机械化地排着队，三五成群地或充满八卦或事不关己地讨论着凌蓁这是什么情况。

只有万佳宁一个，本来站在凌蓁面前的，但是被忙乱起来的傅萱同学给挤到了一边，却又没有排除在“同班同学”这个圈子之外。她上前不是，会被嫌碍事，想要不着痕迹地离开也不可能。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先不说傅萱这个样子是在她找她之后出现的，就假设傅萱的头痛跟她无关，而她身为傅萱的姐姐，见到妹妹不舒服竟然不仅不关心，反而要远离，让旁人怎么想？

恐怕本来没有注意到她就是那个“敏感源”的人都会因为她的异常行为而注意到了。

但是装作关心地上前，万佳宁更不敢。

因为她对于凌蓁头痛的原因心知肚明啊！

凌蓁也没打算一巴掌就把万佳宁试探的脚给拍折了，欣赏了一阵万佳宁的踌躇之后，在班主任过来时，她已经缓过来了。坐直了身体，她有点腼腆地向班主任以及方才给予帮助和关心的同学：“谢谢大家了，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吃饭。”

大家都摆摆手。

班主任指导着大家散开，别围着人，她亲自扶着凌蓁，想把她带到办公室去，一边回头吩咐另一个身高腿长的男生，那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汪祥，你到门口斜对面的那家餐馆去，买碗白粥或是鱼片粥过来。身上有带钱吧？等会到办公室我给你。”

她接到过傅妈妈打来电话嘱咐过，说傅萱不能受刺激，所以一听学生说傅萱不舒服，心里激灵一下扔下吃了两口的饭就匆匆赶来，什么都没有带。

食堂的饭菜是统一供应的，没有小炒窗口也没有小灶，中午主食只提供米饭这一种。

汪祥点点头，应了声“好”转身就跑走了。

“不用……”凌蓁想开口阻止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