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没有回到橙色之光。
失去了生命的拜尔德,已经被他收进了空间里。虽然活物装不进去,但是死人还是能塞进去的。
他仰着头,看着天空的天使之心,眉头紧蹙。
橙色之光里面的咏唱声已经结束,可天上的天使之心依旧没有凝结,仍是一副虚幻的模样。
正当白井疑惑不解时,旁边的泰晤士河忽然光芒大作。
泰晤士河、以及英国地下大大小小无数条暗河,以五个会场为点,再次形成了一副如同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大阵图,并且映照在了整个伦敦上空。
可以说,天使之心魔法,现在才正式的发动。
魔法阵的光芒逐渐凝聚,最终在天使之心旁边,凝聚出一个高大的人形。
人形生有六翼,看不清面容,身上简单的围着一张白布,最为引人瞩目的,是她那双悲天悯人的双目。
仅仅是和她对视着,就让人觉得心里一阵平静祥和,失去了所有斗志。
这便是拉斐尔,施治愈之术的光辉使者、第二天的支配天使、力天使的君主、伊甸园生命之树的守护者、经常站之在神的御座前的七名天使之一。
拉斐尔看着眼前虚幻的蓝色心脏,小心的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臂,捧住了这颗天使之心。
她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吻在了天使之心上。
“唰”
一瞬间,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蓝色光芒,全都凝聚在了天使之心中,虚幻的心脏开始凝结成实体。
“咚!”
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响起,虽然不够洪亮,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甚至还给人一种和自己心跳同步的错觉。
拉斐尔对眼前的天使之心显得十分满意,她双手紧握这跳动着的心脏,像是要把它收起来。
“嗯?”
若是之前还能观望的话,现在白井是真的坐不住了,辛辛苦苦一晚上了,怎么可能让她拿走?
几个闪烁,来到拉斐尔的跟前,白井控制空气托住自己,飘在了半空之中。
拉斐尔的目光投来,白井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之前只顾着天使之心,却忘了眼前这个天使虚影,是传说中的拉斐尔。
仅仅是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让白井有了直面天陷的压力。
“反正不是本体过来。”
这可是连天使都想据为己有都东西,白井一咬牙,心里一横,招手想将天使之心用空间能力夺过来。
以往百试不爽的空间能力,终于吃了一次瘪,拉斐尔只是右手一挥,白井的空间能力直接失效。
倒不是他不能使用空间能力了,只是在对着拉斐尔使用时,效果会打折扣,甚至完全失效。
“g”
拉斐尔开口了,但就像是有杂讯干扰一般,她的声音传进白井耳中之后,变成了一段意义不明的乱码。
白井捏不准她这是试图跟他交流,还是在念某种咒语。
所以他没有打算和她交流,而是反手掏出了竹杖剑。
“空闪”
剑光所至,空间龟裂,这是必杀的一击,在这骇人的空间乱流面前,就是拉斐尔,也没有了从容。
空闪源自于天草十字凄教的唯闪,这是无数天草先辈一代一代传承改进出的强大剑招,在圣人手里,更是能达到天使那一级别的伤害。
之前白井使用这一招时,通常会因为承受不住这一剑的威力,而导致右臂无法使力。
现在他成为leel5的超能力者之后,那种副作用就大大减轻,他甚至有自信再斩一刀。
“”
拉斐尔口中依旧是那让人头大的诡异语言,但白井能听出,她很不高兴。
她背后的羽翼一扇,两股龙卷风在她面前形成,并卷向了白井。
是了,虽然新生是依靠水召唤出的拉斐尔,但并不代表她是代表着水的天使。代表着水的是神之力加百利。
而她大天使拉斐尔,掌管的是四大元素的风!
看着狂啸而来的龙卷风,白井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尽全力去控制这两股风。可平日里得心应手的风,现在操纵起来,却是十分的生疏。
他本就不是擅长御风的,他只是因为能力的缘故,能够控制一些风而已。若是普通的魔法师或者能力者,白井还是有自信将龙卷风的控制权夺来。
可这次的对手是天使!
“呀啊”
白井头上青筋暴起,颤抖的双手仿佛要将面前的空间撕碎。
就在龙卷风即将席卷到他面前时,他终于将其彻底撕开,狂乱的气流化作无数的风刃,将城市的一片城区给绞的七零八落。
“呼呼”
就算使用了空闪,他都没有如此疲累过。
但没等他喘口气,一颗暴虐的风团,直接迎面撞上了他。
“轰”
恍若陨石砸到了地面,白井直接被风团砸入了一座高大的建筑之中。
“白井!”
蒂塔手中已经凝出了金色的长枪,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旁边的古德文给拦住了。
“你疯了!那是天使!”
天使对于十字教的寓意不言而喻,但是蒂塔对天使却没有任何的敬仰。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主的信仰并不算坚定。
她信的是手中的长枪,以及是那个让她在乱世之中得以活下的罗马正教。
“喂,大个子,去帮忙啊!”
蒂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看向了旁边一直紧盯着天使之心的芙罗兰。
芙罗兰的实力,她一直都看不透,她甚至觉得,就连白井在面对她时,都小心翼翼的。
所以她至少不比白井弱才对。
“我们待着就好。”
芙罗兰看了一眼蒂塔,淡淡的说道。
并不是她绝情,以她那趋吉避凶的思维方式,待在原地不动,是她唯一的选择。
“你你不去我去!”
一脚踹开了古德文,蒂塔抬枪就要冲上去。
但却被芙罗兰从后面抓住后颈的衣领,提了起来。
“别去捣乱。”
“混蛋大个子!快放开我!我要去帮忙!”
蒂塔拼命挣扎着,可惜她的幻术和催眠对芙罗兰都没有效果,力量也比不过对方,挣扎只是徒劳而已。
“你,绳子还有吗?”
芙罗兰这句话是向古德文问的。
“有,有的。”
古德文赶紧取出了剩余的绳索。
芙罗兰接过绳索,将蒂塔按到了地上,开始动作娴熟的绑了起来。
“大个子你想干嘛!喂喂喂别碰那里,很痒的!啊!你摸哪里啊!那边的死光头,别往这边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混蛋!别揉啊!噫?!那里那里不可以咿呀!!!”
另一边。
柔和的月光从建筑上的破洞照进屋里,废墟之中,伸出了一只脏兮兮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