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佳人,一名精神病患者,在我过去的25年的生活里,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不喜欢我,对我一直都是冷眼相待,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这个答案我现在知道了。 十岁以前,爸爸妈妈经常吵架,每一次吵架妈妈都会指着我对爸爸大叫,“这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小小的我站在角落里,看着妈妈接近疯狂的大哭,父亲接近崩溃的大骂,我什么都做不了,浑身颤抖,害怕的哭,我只能哭,除此以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每一次吵完架,爸爸都疲惫的看着我,眼里是我从来都不懂的慈爱和痛苦,他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在我十岁那一年,这一天爸爸带我去了一个饭店,我有些局促的坐下,有些害怕的看着四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十年我因为父母关系,导致我的性格内向,对什么都害怕。我的对面坐着一个阿姨,看着我时,脸上不自觉扬起了笑,没有恶意,很温暖,她旁边坐着一个比我大的男孩,不停地打量我,我害怕的往爸爸的身边缩了缩,爸爸却不动声色的推开我,那时,我隐约觉得我的生活将从此改变。 爸爸再婚了,是和那个阿姨,我们成为了一家人,我好几次问爸爸,妈妈怎么办,爸爸告诉我我的妈妈就是这个阿姨,我从来都叫她周姨,周姨对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她给我了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母爱,我很感谢她,周姨有个儿子叫周梓敬,嗯,很好听的名字,他是我的哥哥,比我大五岁。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虽然带着打量,却没有对我表露出敌意,相反,他对我很好,别的孩子欺负我,他第一个就冲出来,站在我面前,保护我,看着我哭时,总是手忙脚乱的安慰我不要哭,那时我觉得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我初中毕业的那一年,周梓敬二十岁,带着我玩了大半个中国,我很高兴,因为我喜欢的人就在我身边,嗯,不是兄妹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我知道这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只能压住心里的喜欢。 随后的五年,周姨身体有些差,我在本地读大学,这个大学是周梓敬的母校,周梓敬在国外留学,周姨也不让我们告诉他自己的身体不好,爸爸在婚后,我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虽然我一直没有叫周姨妈妈,但是心里一直把周姨当妈妈,所以我没有选择住校,而是在家照顾她。爸爸的烟瘾也渐渐加重,基本一天两包烟,每次劝他,他都不理会我,他再婚后,我有了妈妈,却没有了爸爸。 有一天我回家时,远远看到周姨和一个女人在小区院子里吵了起来,那个女人打了周姨一巴掌,我冲上去推开那个女人,去看周姨怎么样了,她的脸色很不好,眼里含着泪,对着那个女人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很生气,转过头一看,是我的妈妈,我那时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愧是你的女儿啊,这么护着你,我这辈子都注定了是孤家寡人,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她说完气冲冲的走了,我愣在原地,她什么意思?我不是她的女儿?我看向周姨,周姨却不看我。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细细想着我这20年的生活,周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她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表示我没事,周姨看着我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那个时候开始我天天都会去看心理医生,我发现我在道德伦理的谴责下,对我的哥哥还抱有幻想,加上妈妈跑来说的这些话,使我心理有些不正常了,但是我不敢说,因为家里已经很乱了。 周梓敬回国了,有了稳定的工作,父亲对我态度越来越差,周梓敬对我越来越袒护,我自己知道我对他有了几近病态的爱慕,我知道这样不行,我基本每晚都睡不着觉,精神越来越差,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周梓敬的电话,他说周姨跳楼自杀了,我当时愣在原地,警察查出她身前已经患有抑郁症,不想拖累大家选择了自杀,那个时候周梓敬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我除了心疼他之外,还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时响起,周姨不在了,你们有机会在一起了。我被这个想法吓呆了,除了死死压着这个想法,我发现自己神经越来越不对。 我困惑了好多年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我是周姨的女儿,亲生女儿,周梓敬,不,是周重尔,他是我的亲哥哥,我爸把周姨逼到自杀,原因竟是周姨要自首,我站在门口,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原来这些年,除了我,周重尔对我的心思也不止是妹妹这么单纯,这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了,我知道周重尔失手杀了我爸,他打开门的看到我的一瞬间,眼里是惊愕和痛苦,我看着他,我想杀了他,然后和他一起去死,但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他死,我向旁边移了一步,周重尔看了我一眼,向外跑去,我走进屋里,看着我死去的父亲,他的胸前还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流了一地。我大笑,这一切怎么这么讽刺?我爱的人是我的亲哥哥,他却杀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逼死了他的母亲。 一个月,没人来找我,我躲在烂尾楼里,精神时好时坏,我一直痛苦着,终于我选择了告发周重尔,他杀了我父亲,他的良心会受到谴责,他是个善良的人,我知道他会被判好几年,可他要怎么面对我?面对他的妹妹?面对无意知道真相的我?可我不想他坐牢,那样会毁了他的一生,可我没有想到,事实竟然不是这样,怎么会变成他故意杀爸呢? 我遇到了杜姑娘,她带我回了忆昔阁,忆昔,过往对我来说是痛苦的,我没有想到周重尔也在,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突然向我跑来,紧紧抱住我,我在他怀里大哭,这三天,他不把我当初他的妹妹,而是爱人,我很高兴,最后一个晚上,他把我赶出忆昔阁,我知道是为什么,我不干,在门口大哭大喊,终于他出来了,他很冷静,说出我一直都不想相信的事实。 “应是慈母重,使尔悲不任。”我看着窗外的艳阳天,吐出这句话,他走了,昨天走了,去见他的母亲了,我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彻底崩溃了,送进了神经病院。 杜姑娘来看我了,她告诉我下辈子我和他不是兄妹,我很高兴,我想我会期待下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