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一直不怎么被重视，夜落也不会特意去丞相府查看情况，蓟明朗这些天昏昏沉沉，一觉睡醒就到了下午，再一睡醒又是新的一天，也没时间管丞相府的事情。

夜落知道他身体不对劲，却也只当是失去夜凌的伤心，反而不会来关心他。

夜凌和张姨娘就在郊外的老宅子谈论谋逆的事宜，消息闭塞，也不知道蓟明朗的药被加重了。

第二日的早朝，话题又绕回来。

“诸位对先前丞相提出的发兵一事有何见解？”夜落瞥见本该蓟明朗坐的位置空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一个夜凌，还是造反了的夜凌，都能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回皇上，臣以为夜凌一事刚处理完，军心不稳定，此事最好作罢。”

“是啊皇上，此事先前已有定夺，种种指向都表明，不适合发兵征战。”

夜落听着大臣们的话，这与自己先前说的一致，倒也不是真的想问他们些什么，就是莫名的想要有人赞成自己的观点。

“好，朕也觉得不适合发兵乾岳，那此事就这般定下了，日后看情况再商议吧。”

有这么多人的附和，因为蓟明朗而毁了的心情好转了不少，夜落这才体会到蓟明朗以前主宰一切的乐趣。

“皇上英明！”

“罢了，诸位都有要职在身，今日就退朝罢。”

一众大臣实在摸不着头脑，这早朝就只聊了一个已经定好了的事情，不知道夜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敢多吱声，只好低头退下了。

夜落现在很缺乏安全感，他总觉得还少些什么，回到书房看到夜冥渊在研磨，这才想起来。

“李严，你觉得今日朕做的如何？”

夜冥渊一下子被他问懵了，不知该作何回答，“皇上是指……”

“说的是早朝！你还是觉得不能发兵吗？”这问题就很不自信，他急切地想要夜冥渊回应他，即使这是前些天二人共同聊过的，不过那时候多了个蓟明朗罢了。

“皇上说的自然是对的，小人本就以为不可发兵，虽然有胜算，可真所谓微乎其微，这个险不值得去冒。”

夜冥渊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步了蓟明朗的后尘想要发起战乱，心里慌的不行。

“朕就知道，你是站在这边儿的。”夜落拍拍他的肩，呼出一口气。

“小人……一直都是皇上的人。”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没作声。

这几天的变化有目共睹，大臣们都看得出来的东西，夜冥渊自然也察觉了。夜落对蓟明朗的态度很明显的有变，连龙椅都调整了，这就不得不站队了。

在夜落忽视蓟明朗的时候，夜冥渊可没有松懈，他发现有人在背后控制，联系其他方面，直接就怀疑是夜落了。

这阴差阳错的让他直接表明了立场，如今定然是不可能跟着蓟明朗了，他怕是自身都难保。

过了半晌，夜落没抬头，夜冥渊只听得声音传过来，“若是没记错，李侍卫当初是丞相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