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嫦儿被打得皮开肉绽。
她虽然不是什么亲贵人家出身,可是这些年父母也算是娇宠,细皮嫩肉,什么时候挨过这样的责罚?
她被小厮扶起之时,只觉自己双腿都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半分力道,只由着那小厮将她往前拖行而去。
小厮将霓嫦儿拎起,放在俞沧阑和云彤面前。
云彤瞧着她那样子,心中也是不忍,别过头,不愿多看。
倒是俞沧阑,面色依旧那么阴沉。
“今日只是给你个教训而已,也是让你明白,这府中到底是谁说了算。你日后若是再生出如此心思,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将军府虽然疼惜女眷,却也不留纵事之人,你明白了吗?”
霓嫦儿哪里还有答话的气力儿,只低着头,额头上还滴答滴答地落着冷汗,一双眼睛微微颤抖,鼻尖不住向上耸动,委屈不已。
“罢了,让人带她下去歇着吧。”
云彤吩咐人将霓嫦儿带了下去,暗中给了金疮药,交代人给她上药。
她担心若是霓嫦儿得知那药是自己的,只怕不肯好好上药,还特意叮嘱,只说是梅夫人吩咐的。
这一路上,霓嫦儿带着伤,倒是没法子再行惹事,一路风平浪静,回了京中。
云彤多日未曾回来,这府中的丫头竟然都换了一拨。
芳华照旧是领事的女官,带着一众丫头对云彤行了礼,便接过马车上的那些行礼,吩咐她们将行礼带进屋中,打点好。
云彤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却未曾见到碧珍。
“芳华,碧珍呢?”
芳华闻言,露出几分为难神色。
她低下头,垂着双眸,眉眼微微蹙在一起,四下里扫视了一圈,确保无人注意到自己与云彤,这才低声道,“碧珍不敬主母,已经被将军处死了。”
云彤大惊,这一路上,倒是从未听俞沧阑提起此事。
芳华见状,也是立即屈膝行礼,“此事将军不许人告诉少夫人。碧珍被处死时,满院的丫头都在场,知道将军重罚,日后决计无人敢再轻视少夫人。”
言毕,芳华也是拎起裙角,便往屋中忙碌。
她从前本是在俞沧阑身边伺候的丫头,一向也是有几分傲气,想不到如今竟然也被恫吓成了这副样子。
看来,这碧珍被俞沧阑处死,只怕不是简简单单的行为,恐怕其中另有门道。
云彤也无心过问这些事情,一路疲乏,她只想洗个热水澡,好好歇一歇。
哪知道,云彤才进了屋中,正吩咐芳华准备洗澡水,院中却已经热闹了起来。
梅夫人倒是精神十足,带着自己院中的七八个丫头,还拎着不少行礼包裹。
芳华见状,快步迎了出去,“夫人这是做什么?”
梅夫人不悦地觑了觑芳华,也不与她答话,只径直走进屋中。
她看似面带笑容,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之色。
“云彤,你虽然是嫦儿的嫂嫂,本应该她敬着你。可是她这脚伤了不方便,我思量着,你是否能将这院子先给嫦儿腾出来些日子,待到她的脚好些了,再搬回来。”
云彤凝视着梅夫人的双眸,眼瞧着她眼底的算计,心中多出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