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在最前面拉车的老头仰面倒在了地上,由于脚上没有穿鞋,脚底板扎了不少碎石块,不断的流血,流出了一条明晃晃的血汗,就那么扎在地面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同时,三四个男孩拥了上去,还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女孩,被当做脚凳子一样伏在少年的脚下,这会儿子也跟着哥哥们冲到父亲身边,嚎啕的哭着。
原来是一家人被当作了奴隶,站在一首饰摊旁的唐姒皱了皱眉,看着身旁的白虞川,“阿川,反正我是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见死不救,先不管是不是图塔尔的人,都不能这么乱来的。”
拿在手中的一支金步摇,此时已经被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话音未落,唐姒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力扎在想要试图分开他们一家人的中年老男人身上。
金步摇的尖锐一头,染上了刺眼的红,倒也是分外好看。
“哎呦我去……这是哪家疯女人?居然敢扎我!”中年老男人捂着被扎痛的胳膊,正想要还手,唐姒又扎了下去,顺便赏了一记耳刮子,很是讲究。
三下五除二,将人撂倒在地,便看向抱在一团的几个奴隶。
“你们都是草原上哪个部落的?”唐姒撑着膝盖蹲了下来,看着这几个男孩和那个女孩,年纪不过也就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却受了不知多少的痛苦。
一时之间,心酸溜溜的,半张的嘴,竟也不知说些什么。
奴隶们不敢应声,反倒抱得越来越紧了,将父亲的尸体圈在正中间,就好像唐姒会将他们大卸八块一样。
而就在此时,被完全忽略的有钱人家少爷从车上跳了下来,作势就要扯唐姒的头发,却被一支冷剑抵在了胸口上。
“敢动我的夫人,今日你的脑袋就必须得留下来。”白虞川立与唐姒之侧,他周身的煞气,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向外散了散,谁都不敢去接近。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拦着我!”少年仰着头,一副高傲的样子,恶狠狠的看着唐姒和白虞川。
大约是能够猜得出来,这服饰本来就是图塔尔专有的,如果不是大汗的儿子,那就是下面属下的公子。
毕竟草原上贵族的分封,完全不比中原,没有那么复杂。
“图塔尔仍是臣服于归元王朝的,在没有出兵正式造反之前,最好还是收敛收敛那高傲的气势吧!”
之前有几波纷乱,都已经被平复了下来,表面上看起来安静的如一片冰面,毫无任何波澜可言,但表面之下已经暗流涌动,似是要将一切全部都给碾碎!
一听他们知道自己是图塔尔的人,少年有些惊愕,再看这一身非富即贵的服饰,立刻问道,“你们……是豫亲王的人?”
“北南关。”
白虞川收回指在少年心口上的长剑,冷冷的说道,“我乃北南关驻军将军,白虞川,今日我便带走你的这几个奴隶,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中原境内,就别怪我直接抓了你去,叫你永生都回不了家。”
话音未落,缩在一起的几个奴隶,已经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前营侍卫扶了起来,带到不远处的马车里。
两人扬长而去,只留下那少年一个人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