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何漪时，李杰先是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松了口气，除了消瘦外，再无其他问题。

“漪儿受苦了。”

何漪本无感觉，可乍然听到李杰的话，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

“皇上，臣妾很好。”

看着何漪红了的眼眶，李杰根本不信，碍于司屏在侧，他不好有别的表示，只能先按着，打算等了解完情况，送走司屏再说。

“国监司，这次前往探查，可有适宜之处？”

“回皇上的话，有一处。”

“何处？”

“靠近关内那处。”

司屏没详细说，但李杰却知道他指的是哪个，神色略显凝重，那处也是他等待后看中的。

不过，还得问下司屏的具体缘由。

“看样子，那一处除了位置，还有其他能让国监司满意的。”

“皇上对何处满意，臣就对何处满意。”

李杰摸了下鼻子，丝毫不为自己想法被看出尴尬，都是一家人，有何可尴尬的？

“不枉国监司与朕是一家人，只看这挑选的手法，朕心欢喜。”

司屏笑笑，没回此话。

随后，李杰问了些关于安全方面的事，司屏轻描淡写带过，到无事可说时，他径直告退。

“国监司慢走，来人，送国监司。”

对着何漪的大哥，李杰可谓是将礼仪做到了极致，人走后，他快速走到何漪身边。

“漪儿，方才冷落你了。”

何漪抿嘴一笑，摇头说：“臣妾知道轻重，皇上无需这么说，皇上近来瘦了。”

“近来事多罢了，漪儿也瘦了，此次回长安，可得好好补补。”

“皇上也是。”

你侬我侬，情意深重，连气氛都变得极为温馨亲密。

没几日到了新年，朝堂休沐，年三十的晚上，李杰特意将留在长安的人聚拢在兴庆宫，又请了司屏来。

“那么多年下来，朕也没什么可说的，来，朕敬诸位一杯，愿日后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谢圣上。”

一口喝光杯中的酒，李杰挥手：“今晚莫将我当皇上，过年罢了，没那么多规矩，吃！喝！”

“是。”

几杯酒下肚，气氛热烈，沙正拉着张睿告状，陈四坐在另一边，时而送上杯酒。

李杰端着酒杯环顾一圈，发现司屏一人独坐，索性拉着何漪坐过去。

“大哥怎得一人坐在这边？喝酒不？”

司屏瞥眼酒杯，端起：“皇上请。”

“呵呵……叫什么皇上？认真说来，我可是大哥的妹夫，来来来，喝酒。”

司屏端着酒杯，神色看不出变化，只眼皮微合时，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妹夫？

君臣之别，皇上可真是在说笑。

尽兴后，一行人被宫人送去收拾好的寝宫，李杰晃晃悠悠的走，一手抓着何漪的手，另一手则拎着酒壶。

“漪儿，朕高兴，朕今晚非常高兴。”

来此处多年，唯有今晚，是李杰最放松的一晚，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提心吊胆，除了喜悦还是喜悦。

何漪叹气：“皇上，您走稳些，来人，到另一边扶着皇上。”

皇上今晚是真的酒喝多了。

一个宫女快速上前，从另一边扶住李杰。

天边月亮高悬，透着冰冷寒意，与如今的长安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次日晌午，李杰醒来头疼欲裂，撑着头坐在床榻边，思来想去许久，都没想起前一晚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