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月听完这些话,不慌不忙道,“确实不是你们的事情,所以大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靠断章取义来猜测。”
“可你手上还拿着剪刀呢,这怎么解释?”彦凌似笑非笑道。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朝着她的手上看过去,已经有人偷偷往后靠,生怕她会出手伤人一样。
顾平月不说话,将剪刀举起来,对着彦凌晃悠了下,“你说我是用这剪刀害你?”
她手上拿的剪刀算是中型的,刀刃并不宽展,也谈不上多锋利。
“我相信安全绳一定是很牢固的,总不是我用一把都快生锈的剪刀能剪断的。”
彦凌很是不服气,“那你就是蓄意谋害我,才故意用一把这样的剪刀。我死了,你刚好得逞。我要是没死呢,你就拿剪刀假惺惺辩证。”
顾平月直接将剪刀递给他,“你自己看看,这刀真的能谋人性命吗?”
“你若有心觉得我这是害人,那我无论说什么也逃不过这罪责,但是只要你稍微清醒理智一点,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平月不好当场拆穿他。
她这样说话,是在给他台阶下。
彦凌却是不懂,他也非要跟顾平月争个输赢,“我知道什么了?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手里拿着凶器,是不是害人还害出优越感了?”
顾平月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都是这样,就是你故意要害我的。”
众人看顾平月的目光都带着赤裸裸的讽刺和鄙夷,好似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十恶不赦的凶手一般。
顾平月轻笑了声,目光直直盯着彦凌。
“既然你知道怕死,知道从这里真的跳下去是万丈深渊,那么你为什么不能鼓把劲再冲一冲,冲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
“男子汉大丈夫的,临时逃赛,你觉得很光荣?还是你以为逃得了一时,也能逃得了一世。我只是你的嫂子,理应不用管你那么多,但你大哥在国外出差,临走前,他嘱咐我要好好管你。”
众人都有些疑惑,但看到彦凌身上穿的赛车服,大概明白了什么。
其中一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赛车手,心底的情绪不由感同身受,拍了拍彦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子,失败没什么的。至少要有迈出去的勇气。”
彦凌虽然心底不服,但在外人面前好歹有所收敛。
再者,这件事情本身不是很光荣,说出去了也是丢自己的面子。
但他对顾平月这样说话的态度,十分不爽,觉得这是有辱自己的面子。
“行了,不是就不是,别再说了。”彦凌强憋出这样一句,转头就往山下走。
“小伙子,别走啊,你们赛车的地方在哪儿啊?快跟你嫂子回去吧,年轻只有一次,等你老了,再想做这些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啦!”
后面的好心人还在不停地喊。
顾平月冲他笑了笑,肯定道,“我会把他带回去的。”
她说完这句话,快步跟着彦凌离开的地方,迅速往下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大概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回去的一路上并不平坦,顾平月因为体力消耗大半,远不如在前面走得豪不停歇的彦凌快。
彦凌心底很气愤,从始至终都没回头看顾平月一眼,憋着一股劲不停往山下去。
距离逐渐拉开,眼看着找不到彦凌黑色衣服的身影,顾平月也不敢停下休息,身体很累,步伐却越来越快。
走到半山坡,天色渐沉。
有一片乌云移到人的头顶,山林之间贯彻了一阵强风。